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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苏婉的声音清脆如玉珠落盘，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女儿还有事禀报。”她略微停顿，眼神扫过瘫软在地的苏姨娘，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那抹笑，在苏姨娘看来，却如同地狱修罗的微笑，让她不寒而栗。
苏父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连日来的病痛和烦心事让他身心俱疲，他无力地挥挥手：“说吧。”
苏婉上前一步，附在苏父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将苏姨娘如何在她每日的燕窝里添加慢性毒药，如何在她常用的香炉里放置令人心神不宁的香料，如何在她绣鞋里藏针，如何在她房梁上做手脚，意图制造“意外”等等恶行，一五一十地详细道来。
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如同尖刀一般，狠狠地刺入苏父的心脏。
苏父的脸色由苍白转为铁青，再由铁青转为酱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指着苏姨娘，手指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你…你…你竟然如此狠毒！”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温柔小意，百般讨好自己的女人，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苏姨娘吓得肝胆俱裂，拼命地磕头，额头撞击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闷响，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急促，仿佛要将地板砸出一个洞来。
“老爷，冤枉啊！妾身从未做过这些事，一定是有人陷害妾身！”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夜枭的哀鸣。
苏婉冷冷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叠纸，递到苏父面前：“父亲，这是女儿收集的证据，包括药渣、香料残余、绣鞋里的针，以及房梁上机关的残片，还有证人的证词，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苏姨娘抵赖。”
苏父颤抖着手接过那一叠纸，一张张仔细地翻看着，脸色越来越阴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每一张纸，都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他的心上，让他痛不欲生。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宠爱多年的女人，竟然如此歹毒，如此蛇蝎心肠！
苏瑶见情况不妙，连忙上前一步，想要为苏姨娘求情：“父亲，姨娘只是一时糊涂，她并无恶意…”
“闭嘴！”苏父怒喝一声，打断了苏瑶的话，“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插嘴！”他狠狠地瞪了苏瑶一眼，这个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如今竟然也学会了包庇罪犯！
苏婉看着苏瑶吃瘪的样子，心中暗爽，她可不是什么小白兔，任人揉捏。
她微微一笑，语气却冰冷如霜：“姐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苏姨娘的所作所为，可是证据确凿，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污蔑好人，可别怪妹妹不客气！”
苏瑶被苏婉的气势震慑住了，不敢再吭声，她紧紧地咬着嘴唇，
就在这时，管家吴伯也走了进来，他对着苏父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说道：“老爷，老奴可以作证，苏姨娘平日里就嚣张跋扈，经常欺压下人，甚至还…”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苏婉，然后继续说道，“甚至还多次对三小姐出言不逊，污蔑三小姐的清白。”
吴伯的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垮了苏父的心理防线。
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苏婉看着苏父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并没有一丝快感，反而感到一丝悲凉。
她知道，苏父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复杂，既有对苏姨娘的愤怒和失望，也有对自己的愧疚和自责。
她缓缓走到苏父面前，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父亲，您别难过，女儿没事。这一切，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不够优秀，不够懂事，才让苏姨娘有机可乘。您放心，女儿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更加孝顺，让您不再为女儿操心。”
苏父听到苏婉的话，心中更加难受，他紧紧地握住苏婉的手，
“婉儿…”他哽咽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苏婉轻轻地拍了拍苏父的手，然后转身看向苏姨娘，
“苏姨娘，”她语气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苏姨娘瘫软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书房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苏父粗重的呼吸声。
“来人啊…”苏婉突然提高了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把这个毒妇拖下去，关进柴房！”苏父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
他原本保养得当的脸庞此刻布满了皱纹，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两个粗壮的婆子立刻上前，如同老鹰抓小鸡般将苏姨娘拖了出去。
苏姨娘的哭喊声、咒骂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空气中挥之不去的尴尬和难堪。
苏瑶站在一旁，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她偷眼瞧了瞧苏父，又看了看苏婉，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知道，今天这一局，她输得彻彻底底。
苏婉则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得意之色，只有淡淡的平静。
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真正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