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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等他咒语念完，开口说：“我见过另一个你。”
九葬似乎毫不意外，“善念吗？”
周清颇感意外，如果以善恶来区别不同的“他们”，摆渡人怎么看都该是恶念才对，到底是他耳朵出了问题，还是这世界出了问题？
他强调一句，“那人是一个摆渡者的模样。”
九葬：“不错，就是善念化身。”
周清：“……”
他良久之后，缓缓道：“那你是什么？”
九葬：“恶念。”
周清瞧着一脸慈悲的九葬，完全无法理解。难道他理解的善恶出了问题？
九葬似乎不欲解释这个问题，只是笑了笑，“善恶也是相对的。道友还是称呼我九葬好了，至于他是不是已经找过道友麻烦。”
周清点了点头。
九葬：“道友无须担心，因为现在他已经被镇压了，大概很久都不会出现找你麻烦。”
“镇压？”周清颇感意外。
九葬：“具体我不太清楚，但他肯定是被镇压困住了。”
周清随口问道：“道友当初冲击化神时，到底遭遇了什么问题？才导致成了今天的样子。”
九葬略带疑惑：“道友此生无望化神，问这种事干什么？”
周清：“随口问问。”
他也不知九葬是真傻，还是装傻，这家伙给他感觉比摆渡人还难缠。周清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看出自己的身份。
周清摸不清对方有什么神通，因此暂时没有动手的打算。
九葬笑道：“那我也确实无可奉告。对了，贫僧现在是地藏寺的长老，敝寺现在有些事，就不跟道友唠叨了。”
他说完后，朝着周清合十一礼，周围出现水纹般的变化，很快身影模糊，消失在周清眼前。
周清略作思忖，过了好一会，才看向一个方向，身子虚化，融入迷雾中。
即使九葬神秘莫测，周清依旧知晓他去了哪里。
他想知晓，对方到底搞什么鬼。既然是地藏寺的长老，又是景阳的一部分，九葬肯定知晓十王殿不少秘密。
周清很清楚，景阳最擅长探索秘境。
说不定十王殿，对方已经来过几次了。
周清来到一处残破的大殿外面，依旧用千幻隐匿身形。
此刻，大殿外正发生着一场大战。即使有十王殿禁制的压制，这场大战依旧动静不小。
现今是两个强大的鬼修在斗法。
一个光头，一个玄衣道士。
玄衣道士拳脚带着轰雷之声，有黑白之气演绎，一拳一脚十分古拙，却有大道至简的玄理，而且战斗经验异常丰富。
光头是一个僧人，身着血黄袈裟，周围有许多漩涡，好似诠释轮回法则一样，幽幽暗暗，阻挡玄衣道士的攻势。
玄衣道士正是天玄。
僧人应该是地藏寺的人。
周清听天玄说过，黄泉鬼宗和地藏寺一直以来都不很对付。
眼下地藏寺的综合实力是高出黄泉鬼宗不少的。
造成这个结果的罪魁祸首正是景阳。
天玄突然一拳，凝聚阴阳妙道，黑白雷光大盛，似乎扫除一切阻挡，击向僧人所在。
这一拳，有令人惊骇窒息的压力。
僧人似乎无法躲避。
但他也没有选择躲避，而是伸出一指，点向天玄的拳头。
这一指好似绝灭万物生机，进入深沉的寂灭当中，跳出生灭。
周清知晓天玄打出的是自创的阴阳雷拳，此法十分克制鬼修。不过天玄以鬼神修炼雷法，着实有诸多不便，除非他能逆转阴阳。
若真能做到，天玄起码已经进阶元婴后期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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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天玄远远没有这个修为。
僧人一指点出，应该是寂灭指。此前普渡妖王所得的金刚揭谛道统里有说过。
弥陀世尊有三藏经书，法一藏，谈天；论一藏，说地；经一藏，度鬼。
寂灭指属于经藏，传于幽冥之地。
看来地藏寺是得了弥陀世尊的经藏道统。
僧人一指寂灭，天地万物似乎归于无，将天玄的阴阳雷拳容纳。
这一指不但破掉天玄的阴阳雷拳，还顺势冲到天玄身前。
周清见到天玄和僧人暗中斗法时，已经无声无间散开幽冥重水。这幽冥重水乃是一元重水喝幽冥之气的结合，到了这幽冥之地，等同于主场作战，十分隐蔽。
在幽冥重水里，还有纯净的阴五雷和阳五雷的力量。
眼见天玄不支，周清便以幽冥重水输送五雷正法的力量给天玄。
天玄得了阴五雷和阳五雷相助，借势以阴阳雷拳驾驭周清的阴阳五雷，刹那间雷光爆发，阴阳相济。
僧人的寂灭指轰然消弭，他也顺势往后退了三步，方才缓缓消解身上的巨大反震之力。
“贫僧认输。”僧人虽然不明白对方何以在最后时刻突然爆发出更加惊人的雷法，但胜负已分，没有什么好说的。
天玄：“大师佛法高明，贫道不过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这一战，侥幸胜了而已。”
地藏寺见僧人认输，随即围着九葬请示一遍。
周清一直注意着九葬的动静，发现他从头到尾没注意过自己隐藏的位置，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天玄。
天玄看着九葬，也欲言又止。
他上次找周清时，便已经知晓摆渡人的事，明白景阳真人已经不存，如今只有景阳真人的他我，散落天地。
只是瞧着九葬，难免有些触动。
此刻，天玄也知晓是周清来了，暗中相助。既然周清没露面，他当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地藏寺的僧人在九葬指示下，随即认了这一战的失败，然后退散，没有和天玄这一边的黄泉鬼宗众鬼修继续冲突。
天玄见地藏寺众僧退走，说道：“阴阳轮回诀的阳诀就在里面，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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