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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江婉这么说，高悦心强装镇定，松开手。
“让江姑娘看笑话了。”
江婉从廊柱后走出来，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玉：“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
话说完，江婉就要溜走。
萧凛目光一沉，伸手拉住了江婉。
高悦心咬唇，看着地上的碎玉道：“萧将军，玉佩碎了可惜，不如找个匠人修补一番。”
“或者，我可以赔萧将军一个新的。”
她眼神中满是委屈，为自己刚刚的窘迫感到有些难堪。
萧凛却摇头，弯腰捡起半块玉佩，语气疏离：“不必了，这玉佩于我有特殊意义，旁人赔不得。”
他深深看了江婉一眼，转身离去，只留下高悦心僵在原地。
江婉本来还想上前安慰高悦心，但想到萧凛那个眼神，忽然觉得，她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看着两人离开，高悦心不由得握紧了手。
她第一次给萧凛送东西的时候，萧凛明明收下了。
这代表他是喜欢的，虽然不知道他后来为什么给还回来了。
可这一次，萧凛是看见了送东西的她。
他不喜欢的不是东西，而是她。
想到这里，高悦心就觉得有几分不悦。
萧凛若是还这样的态度，她也不乐意供着他。
两家本就是联姻，不是萧凛，她也可以嫁给其他人。
此时的江婉跟在萧凛身后，亦步亦趋，也不敢多言。
只觉得周遭的气压都低的吓人……
“婉儿。”
快走到松鹤园的时候，萧凛突然停下脚步，喊住了江婉。
江婉一时不察，险些撞到萧凛的后背。
“二表哥……”
“那枚玉佩是你刚来丞相府时送给我的，你不记得了吗？”
江婉猛地一怔，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潮水般翻涌。
十二岁生辰那日，江婉攥着攒了许久的月钱，在首饰铺里挑中了那枚温润的玉佩。
当时掌柜说这玉能护平安，她便满心欢喜地刻上“长乐”二字，悄悄塞进萧凛书房。
她将萧凛当做护着她的兄长，可后来，也是他亲手将她带进了地狱。
江婉垂眸不语，总觉得有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压得她呼吸不过来。
萧凛佩在腰间这么多年，江婉早就忘了，所以她还以为他也早就忘了来历。
此时被萧凛问起，江婉顿时一惊。
要不是有原主记忆，这点细枝末节的事情，原著里哪里会记载。
原著只会记她昨晚上又在哪里过得夜，在哪里留下了痕迹……
“我……我以为你不在意。”
想了想，江婉颇有几分委屈的说出这句。
先下手为强，输人不输阵。
松鹤园的风声掠过竹林，将萧凛的叹息揉碎在空气里。
“你送的东西，我何时不在意过？”
哪怕再小，再不值钱的东西，他都收的很好。
因为这样，他就能欺骗自己，江婉的心中，是有他的。
可他们，都心知肚明，如今的她……根本不在乎任何人。
萧凛转身时，眼底藏着江婉看不懂的情绪。
他将玉佩轻轻塞进她掌心，碎玉的棱角硌得江婉生疼。
“当年你说要我长命百岁，如今玉佩碎了，倒像是在咒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