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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琳还在寝室熟睡,大半夜被辅导员偷偷叫醒,说有家属来电,家中出了大事。
周琳衣服都没换,急急忙忙跟着小跑去办公室。
接完座机电话,听筒从周琳手中滑落砸在办公桌面,对于年仅14岁的她来说,母亲死亡的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
辅导员做完申请登记,也帮她安排校车接送。
周琳连夜离开女子学校,路上天空一直下着小雨,越是接近白城雨越大。
雨水落在车窗,混合着远处的闷雷发出沉闷声响。
从学校回往白城的路很长,中间相距一个县,至少要2天才能到。
周琳不断用手擦眼泪,颤抖着双手合十紧紧握在胸前,心中反复祈祷:
妈,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另一边,周家里里外外悬挂起白布白灯笼举办葬礼,鞭炮炸响。
本该停尸三日,却因为何凤自杀横死家中又与人有染令宗室蒙羞,周氏宗亲里话语权最重几位叔伯们一致认为大不吉,提议将人尽快下葬,避免丑事外传。
周胜默许建议,将何凤送去火化再带回骨灰盒。
孙红因为身怀有孕被忌讳,不能出席葬礼。
而除了周氏本家的族亲,何凤娘家那边无人出席。
期间秦叔忙着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只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抹下眼泪。
周胜按祖规请来紫袍道士主持葬礼仪式,全程庄严肃穆,道长带领家属围绕棺木行走,口中念念有词,诵读经文。
待所有人都表达敬意后,才让合上棺盖。
“时辰到了,准备上山下葬吧。”
周胜将何凤的棺盖板推上,准备封棺。
“不要关!”
周琳在此时赶到,她一边大喊,一边挤进人群。
众人闻声回头,纷纷后退为她让开路。
周胜棺板盖至一半停下。
“不能盖!”周琳大步冲到棺前,抓住周胜的手臂制止。
她看向棺内,里面竟是空的,只有骨灰盒。
周琳瞪大双眼,手当即垂了下去,好半天才嘶声力竭:“为什么火化了,为什么要火化啊?”
周胜:“丧事不能误时辰,你回来太久,等不了你。”
周琳用力推开周胜怒吼:“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连妈妈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为什么啊!”
周胜后退两步,满脸的震惊。
“周琳,你太没规矩了!”
“我在外住校,母亲跟着你过不好就算了,我好不容易赶回人都给火化了,你要我讲什么规矩?”
“丧葬是大事,讲究时辰的。”
周琳哭出声,不想听周胜讲大道理:“我小,我不懂什么吉凶!我只知道妈死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人已死,身后事都是流程。你跟着上山送你母亲入土为安就是。”
“这么急,是不是你跟那个小三害死我妈的?”
众客陷入安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周胜恼怒,“周琳,你放肆!”
周琳不依不饶,左右环顾找寻孙红的身影,“那个小三呢,孙红那个臭女人呢?”
周胜拉住她:“周琳,她是你二妈,注意点说话!”
“什么二妈,她不配!让她出来,一定是她害我妈自杀的,我要去找她出来!”周琳红着眼,铁了心要去后堂看。
很快,重重一巴掌打在周琳脸上,火辣辣地胀疼。
周胜:“简直胡闹!”
眼看场面失控,管家秦叔赶忙跑来扶住周琳,“大小姐,二太太怀孕不宜参加葬礼。你冷静些,先让夫人入土为安吧。”
但周琳很倔,见周胜封棺,死活都要个说法。
“上山前我要把话说清楚!”
“你还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