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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年他长成之时,情意初开,在远处看着她,每每到了望月乡的梨花落时,他都会见她到了岸边的树旁坐上一整天。
以前他曾被她的侍从叮嘱过,这一天,千万不要去打扰她。
可是周初只是偷偷站在远处,也被她发现了。
"阿初,你站在那处干甚?"
她的声音很是轻柔,似是睡了一觉,惺忪而起。
周初顺着她的声音过去,而见她坐在树上,伴着身旁的一壶酒,她便是如此,上百年也是这样,在这一天待到夜深。
"阿初有事想问。"
既然来到,好奇心驱使下,周初按捺不住开口:"师父在等谁呢。"
望月看向了远方,拿起酒壶扬起衣袖轻抿一口,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她道:"我在等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
当时周初不知,只觉得望月等了这个人已经上百年,那人肯定是负了她的心,所以才不出现。
周初还劝说话过望月不要等,可惜只见到她一抹淡笑,对他摇了摇头。
"我一定要等,我相信他,会回来的。"她这般道。
"可是师父!"周初站在她的身边,焦急道:"你等了上百年,他可是连声信都没有来过。"
周初这样说,换来却是望月的一句:"阿初还小,你不明白。"
他还小,不明白。
周初心里尽是各种的委屈,他虽然是望月照看长大的,可是有些事情,他还是懂的。
所以周初一天特地出了望月乡,为寻望月口中的那个人。
如果他找到望月一直等的那位故人,那么望月是否不会经常露出疲色,是否会因此高兴......
周初这般想着,独自去到了那个充满痛苦的天族的领地,可是最后一点消息都没有。
"师父。"他回到望月乡时,见到望月沉着脸色站在岸边等着他回来,他见到这样的她,心里一哽,只唤了声。
"你出去怎么不留个口信?"望月冷声道。
"阿初只想替师父寻得那位故人。"周初给望月说道。
闻言,望月倒吸了一口气,眼里的光变得黯淡,见到她这副表情的周初,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狡痛了起来。
她每次都是不言不语,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可是他想跟她说,阿初是她唯一的徒弟,有什么也可以跟他说。
阿初永远不会背叛她。
也不会让她等。
可不可以别再露出这种表情了。
这些话,周初却说不出口,他不敢说。
"阿初。"望月缓缓开口,神色稍微缓和,周初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只听她道:"你真的不需要如此为我。"
"那位故人,大概,不会回来了。"
周初皱眉,望月明知她等的那个人不会回来,她却一直等下去。
"为什么?"
"因为,我爱着他。"
微丝凉风轻吹,在地上的梨花倏然扬起,飘散在空中,落下一场花雨。
直至周初从伴着望月多年的仙子口中听出,望月等着的那个他的名号。
亦之上仙,殒落于魔族攻打天族的那年。
那一天望月闻听到这个消息,本来隐居在望月乡百年不出来的望月,只带着天族最后的天将天兵,为爱人报仇,赢了这场仗。
魔族杀了她的爱人,但她却对他好。
甚至让周初怀疑自己还配在她的身边吗。
本应就不配。
"师父,你为何要把我留在你的身边?"知道了真相的周初,哭着跑过去找望月,跪在了她的跟前,"你不该对我好。"
他颤抖着说道:"我是魔族的少主......最后会成魔族尊主。"
望月微愣,只是拉起周初,让他起来,坐在自己的身边,替他擦着泪,温和一笑。
"傻阿初,你没有错。"
她看向远方,说着:"错的是挑起战争的人,我们也是被这场仗所害。"
"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将他带回来。"
为取得天族的神器,突破龙之境,望月此劫不可避免。
说到底,还是为了他。
"周初!"
周初愣了好久,寗夏唤了他好几声,他的视线依然挂在盛亦之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喂,周初!"
寗夏直接站在他的面前,抬手在他面前扬了扬。
周初猛吸了口气,心神有些恍惚忽而脚步踉跄直直往前倒,靠在了寗夏的身旁。
"周初!?"寗夏接住了他,见他的脸色稍微苍白,就道:"我喊盛大哥过来!"
"不行!"周初撑着一边让自己站起来,一边握着寗夏的手,喊住了她:"不要把他叫过来。"
"看你这个样子,能行吗?"寗夏皱着眉头,一边扶着周初。
"你扶我过去就可以了。"
周初淡淡地说道,他抬眼看着那边的盛亦之,心生了一道防备。
寗夏没有周初的办法,既然他这般说那就扶着他过去,刚走出去,盛亦之一直都在前门没有离开过,见到他们二人,便走上前。
"阿夏,他这是......"盛亦之见周初的样子不好,上前问道。
"与你无关。"寗夏刚想开口,周初在她之前冷声开口,随后又转对寗夏道:"寗夏扶我过去。"
他这一句惹得寗夏有些尴尬,她只好对盛亦之道:"对不起,盛大哥,他是这般。"
"寗夏。"周初见寗夏还在和盛亦之说话,他冷扫他们一眼,故意唤她的名字。
"无妨。"盛亦之回以一笑,"你先扶他进去吧。"
寗夏点了点头,便扶着周初进去木屋,直接让他坐在那张木床上。
周初坐上去就闭上了眼睛,而寗夏则打量着他,问道:"你要我给你输点灵力吗?"
"不用。"周初回她。
"你这般还不好好待着,怎么又跑上来了,明明我连识已经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