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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顾祁平稳的声音，虞棠费力睁开眼，凭借本能，小口吞咽着他渡过来的水。
她努力分出一丝神志，去观察眼前的男人。
顾祁下巴上，长了一层浅青色的胡茬，原本清冷的轮廓脆弱不堪，眼中布满蜘蛛网般的红血丝，宛若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对方似乎，不像前几天那样不安偏执，今天顾祁竟然格外冷静？
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虞棠声音干涩。
“顾祁，要不要一起睡会儿？放心我真的不会离开。”
“好。”
看到俊美的男人笑着点头，虞棠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枕着男人胸口，沉重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也不知道是熬了几天几夜的原因，还是因为其他因素，周身沉重疲倦得厉害。
“虞棠，我想做爱。”
她想告诉顾祁，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刹那间瞥到顾祁翻身而来，双手已经被死死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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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这一个愿望，算我求你。”
他明明不是祈求，分明就是命令。
被巨大的痛苦占据，眼前双目天旋地转，虞棠只能小口小口的，去汲取他口中的空气。
额间汗水被顾祁吻掉，窗外天色逐渐阴暗，雨水湿黏糊得厉害，连带着她身上都极其不舒服。
被折腾来折腾去，虞棠伸出轻颤的手，抚上顾祁的脸颊：“好累…我想歇歇…”
“不行。”
“我要跟你做/到死…我的全部都属于你…”
虞棠不知道，在顾祁的视角里，她皮囊已经褶皱，整个人苍白而又可怕，像是被拆去灵魂的骨架。
就算这样，他也爱她。
就算如此，他也对她起了性欲。
顾祁眼底流露出破碎，轻轻吻着她滚落的眼泪，声音小得厉害：“你怎么总是骗我。”
“虞棠，我恨你。”
“我恨你一定会消失，好恨你，恨你是因为…”太爱你。
因为我爱你，所以才无法接受没有你的日子，那样会无法呼吸，会痛到失语。
视线与感官模糊之际，虞棠看到顾祁抓住银色的尖锐物品，狠狠往胸口刺去。
喷射而出的鲜红，同时溅落在她的面颊，与理智上。
顾祁嘴角挂着破碎的笑容，颤抖着跌在她胸口：“既然你一定会消失，那我们就做到死，我说到做到。”
虞棠思绪空白，大口大口喘着气，狠狠抱住快要失去生机的青年。
原来死…是真的…
他真的要陪她一起消失！
“这次…希望你不要再骗我，我想拥抱真正的你。”顾祁费力举起尖锐的匕首，“陪我一起死，我们死在一起。”
“好….不骗你。”
窗外惊雷乍起，房间窗帘上，映出模糊女人的身形。
她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举起尖锐的东西，狠狠朝着自己刺去，最终跌在男人的怀中。
血与欲交融，爱与恨成为高潮的养料，最终在漫天惊雷之中湮灭，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
胸口处隐隐作痛，虞棠还未脱离被匕首刺穿心脏带来的巨痛，视线努力向下望去。
白发少年正按着她的胸口，生怕她胸前喷涌出什么，大口大口费力的喘着气。
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顾祁眼底弥漫着阴霾，声音冷得厉害。
“棠棠，你来解释一下，梦里发生的一切，你知道所有前因后果，对吧？”
顾祁记得梦里的一切？！
这意思，难道是要跟她摊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