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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声停止，贺息舟回头
尚盈盈忍不住磨了磨牙
又是这张看起来温和，实则淡漠的面孔
“盈盈姑娘，又见面了”
尚盈盈摸摸脸，有点尴尬，现在这个情形，倒像是她专门来找他似的
明明对方临走前还说出了什么“不值得你挂怀”
这种渣男言论
尚盈盈在前世的大学期间就已经倒背如流了好不好
北风掠过，竹海枯叶沙沙作响
一片竹叶随着风落在了竹屋的屋顶上
“这是你自己搭的房子啊？”尚盈盈转移话题
你还别说，搭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茅檐竹瓦，青砖绿墙
门口还辟出来了一小块菜地，用竹枝矮矮的围起来
不过此时是初冬，地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种
如果放在前世，这水平高低能开一个主题民宿
“是，之前在姑娘那里叨扰了一阵子，怪不好意思的。”
“我还是得给自己寻个住处”
“那什么……那你忙吧，我就是路过。”
太尴尬了，感觉脸热得都要爆炸了
“盈盈姑娘远路来到这里，应该是有事吧？”
贺息舟从阿毛随身的布袋里摸出胡萝卜，慢悠悠的喂驴
“呃，确实”尚盈盈心一横
她为什么要尴尬，做错事的又不是她
“这里有没有长满了一年的老笋？”
正常来说，笋破土以后一两个月就会变成竹子
但凡脑子清醒的人，都不会跑来找长满了一年的老笋
话一出口，尚盈盈脸更热了
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神经病啊
贺息舟却并没有表现出惊诧
低头思索了片刻
“我记得是有的，姑娘要和我一起去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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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盈盈坐在阿毛背上，贺息舟牵着缰绳
竹海安静非常，只偶尔能听到阿毛打响鼻的声音
贺息舟牵得很稳，驴背上也并不颠簸
尚盈盈偷眼看着男人清瘦颀长的背影
其实如果对方低头认个错道个歉
也不是不可以让他留在「归墟」
就算顶棚漏了洞
也总比独居在这野外的竹屋里要好吧？
但他这人，看起来温和好说话，实则冷淡疏离
用一副礼貌的态度将人拒之千里
就算心里其实已经消气了
但尚盈盈觉得，自己根本没法走近他
“就是这里了”贺息舟停下，上前两步
蹲下身，三两下刨出来一根胖胖的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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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小竹屋前，尚盈盈拒绝了贺息舟送她回城的提议
既然没法成为朋友
那还是不要产生过多拉扯
怀中揣着老笋，尚盈盈沿着山道往沐阳城的方向走去
多亏有贺息舟帮忙
找笋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她比原定早了很多返程
此时太阳升到当空，是正午时分
然而山中总有些沟沟坎坎是太阳照不到的
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阴影
尚盈盈脖颈后凉飕飕的
眼角余光似乎瞥到了黑影
但是每每看过去，一切又都很正常
就是有种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
冰冷粘腻的沾着后背
听巷子里的人说，这条路半月前刚剿灭了一伙马匪
连马匪头子带下面的小喽啰十余人
被守城军当场斩杀
这些人不会心存怨气，徘徊人世，不肯投胎吧？
尚盈盈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心中暗暗后悔，刚刚要是不死要面子
就让贺息舟送自己回去
也不至于让自己陷入这进退两难的境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