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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在床上,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但是觉得自己还年轻,不应该这么荒废时间,毕竟老师说过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但我真的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总是觉得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有时就不断的想是不是我这一生太失败了,不如算了吧!找个没人的地方结束得了,然后开始想象死亡是什么样子。
我没有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接近死亡,我平凡的就想像一株长不起来杂草,看着好看时就留着,觉得碍眼就被人拔掉,好在还没有人觉得碍眼,反正也长了多大。
我就在想我身边的人有接触死亡的吗?或者已经逝去的?
好像还真的有一个,是我的小学同学,应该和我同岁,最后一次见是在初中,我们不同班,放学的时候在楼道里撇见了那么一眼,也是最后一眼。
想起他还是前年和父亲一起去种地,我方向感很差,那天父亲多带了我走一段路,从山的另一边上了山,是我从来没有走过的,父亲说从山的另一边下去就到了咱家的地里了,我已经感觉很陌生了,这种陌生接近于迷路。
初春的景色还是不错的,并且到了山尖上竟然出现了一片空地,这片空地开阔的可以看见山下的村子,但是缺点就是山上的空地大多都有坟墓,我们这里坟墓是没有墓碑的,这里的坟上长着青草,以我的眼神要不是父亲提醒我都能橦上。
下意识的问了一下这是谁家的墓,父亲说是村东头那家的,我象征性的哦了一声,想着继续往前走,父亲又说旁边的坟就是你那个同学的,一时间我竟然没看到,就只看到了一个在那个正常的坟旁边有个小土包,挺诧异的,头回见到这么小的坟,父亲接着说坟里只有骨灰盒。
这种景象谈不上冲击了心灵,但是很异样,我开始不自觉的开始回忆关于这个同学的一切。
我记得他的脸很小,鼻子很尖,很瘦弱,也算得上帅气,我想起我们在教室的后面找蚕蛹,把蚕从蚕茧里面扒出来,黑不溜秋的,大家说快变成大虫子了,但是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的虫子,大家就争论了起来。
他胆子大,开始将蚕蛹的外皮扒下,我们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扒开外皮的蚕蛹,谁都紧张的不敢说话。
那里面是白色的,好像是个虫子的头,有眼睛有触须,他小心翼翼的剥着,手抖得厉害。
这段回忆就戛然而止,我还是在回忆其他关于他的过往,然后又一段回忆冒了出来。
是在爬树,我们几个在爬树,我一爬树就大腿抽筋,但是他却能爬上去,下来的时候,他的衣服挂了在树杈上,露出了肚脐,他的肚脐和我们的不一样。
我们就开始讨论起肚脐,我们把衣服都撩了起来,发现大家都不一样。后来才知道可能我们这里的孩子基本上都是自己接生的,没有几个去过医院,所以肚脐都有差异。
但是他的肚脐最特殊,其他孩子就说这是气肚脐,这人气性大,好像听长辈也这么说过,我就认同了,回忆又戛然而止。
之后的回忆就是那次在初中放学的楼道里的一瞥了。
那时听说他有个混混表哥,所以他在学校没人敢欺负他,在那个刚流行非主流的时代,混混简直就是我的崇拜的对象,有混混的表哥一定没有人敢欺负他,还有些小羡慕。
我东拼西凑也就只能回忆起关于他的这么多了。
再次提起他的名字就是这个人已经逝去了。
那时我们都上了高中,去了县里,那时候流行网吧包夜,正好赶上修路,把路面挖的很深,接着就是连续几天的大雨,雨水把深坑都填满了,他从网吧里刚包完夜,玩了一宿,一宿没睡估计头脑也是晕的,他想从那个看着不深的水坑跳过去抄个近路,然后就落入进去了,听说楼上有个人看到了,冲到楼下,人已经落入水底了。
我的初中老师和我讲过,他以前的一个学生因为到河里游泳之后被绊倒脚,淹死了,捞起来时,他的学生已经死了,鼻子里一直流血,老师说他擦了很久……
我在想是不是我的那个同学也很痛苦,捞上来之后脸色苍白,也止不住从鼻子流血。
那时候他应该才15岁,就那么悄然逝去,就在刚要绽放时凋零,他的父母是多么的伤心,听说他的母亲眼睛都哭的模糊了,而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心就像纸一样被人揉捏,怎么也展不开。
这三段回忆之后,再见他就是一个小坟包,葬在他爷爷的大坟包之下,相互依偎着。
他们爷孙俩的坟很荒凉,初春的草只不过几寸长,都要将他盖住,那么夏天要怎么去寻找?
我问父亲为什么这么荒凉,没人扫墓吗?至少他的父母会来啊!
父亲说他的父母又生了一个孩子,并且也不愿意来这里。
是啊!看见这个孩子怎么能不想起过往的种种,伤好了也会留下疤痕,何况那是撕心裂肺的伤,倒不如慢慢的遗忘,让新的生命代替已逝去的人。
这是我的最接近死亡,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死亡,就连在网上看到遗体的照片都会被吓到,而我却在这不如意的日子里想去接近死亡。
如果我死去一了百了,那么对于年事已高的父母不可能再去找其他的方式去填补我所造成的致命伤。
我总是妄议死亡,连见都没见过死亡,却敢提生命的意义。
我知道我这是在妄想,但是我的不如意又是真的,我在一个我认为压抑的环境中该怎么办?
我也跪下来祈求上天过,但是依旧像长不起来的杂草一样,被漠视。
也许我是在寻找,或者说我还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