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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根本不理会这对利欲熏心的父母,只是定定地看着苏婉君,眼神带着一丝鼓励和询问:“苏小姐,你若不愿,现在随我走,此地无人能拦你。”
“你敢!”苏承志和苏夫人异口同声,目眦欲裂。
苏老爷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婉君,声音颤抖,带着浓浓的威胁:“逆女!你若敢跟他走,就立刻给我滚出苏家,从此再也不是我苏家的女儿!”
苏婉君浑身剧烈地一颤,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无助地看向萧明:“我要走,可是祖母……我祖母……”
萧明皮笑肉不笑,带着嘲讽和威胁:“苏老夫人若安好,自然皆大欢喜。”他的目光、扫过周围越聚越多的百姓,提高了声音,带着冷肃,“但——!若老夫人因为某些人的某些心思,出了任何差错……”
他顿了顿,目剐过苏家三人的脸,“今日,在场这么多滁州的父老乡亲作证!我萧明,身为大理寺卿,定会彻查到底!掘地三尺,也要查个水落石出!看到底是谁,丧心病狂,连自家老母都不放过!届时,国法无情,绝不姑息!”
这番话如同一道道惊雷,劈得苏家三人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再也说不出一句狠话。
苏老爷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萧大人……萧大人手下留情啊!我们……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已经答应了王爷……王府那边,我们得罪不起啊!”
“放肆!”一直冷眼旁观的王府下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上前一步,下巴抬得老高,用一种极其倨傲的眼神瞥着萧明,“哪里来的狂徒,敢在这里阻挠王爷的婚事!苏小姐乃我家王爷看中的人,岂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萧大人,就算你是大理寺卿,也该掂量掂量,永靖王府,是不是你能随意撒野的地方!”
萧明眼神骤然一冷,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寒意:“哦?本官正想去拜会一下这位永靖王殿下。”
他不再看苏家众人,也不理会那色厉内荏的王府下人,转头看向苏婉君:“苏小姐,去,换下这身碍眼的衣服。”
“随我一同,去见见这位永靖王。我倒要亲自问问他,是谁给他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永靖王府,朱门高墙,气派非凡,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奢靡与空虚。
萧明负手而立,眼神平静无波,身侧的苏婉君已换下那身刺目的嫁衣,着一身素雅的衣裙,虽仍有些怯意,但紧紧跟在萧明身侧,那份依赖与信任不言而喻。她偷偷抬眼打量着身前这个男人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哟,这不是萧大人吗?稀客,稀客啊!”一个油腻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个身形臃肿、面色白胖的中年男子摇摇晃晃地迎了出来,正是永靖王赵璒。他穿着一身滚金边的宝蓝绸袍,手指上戴满了玉扳指,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眼神在触及萧明时,却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惊疑与忌惮。
“来人,快给萧大人上好茶!”永靖王故作热情地招呼着。
萧明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直接摆手,声音清冷:“不必了。王爷,萧某今日前来,非为饮茶,乃为退婚。”
“退婚?”永靖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肥胖的脸颊抽搐了一下,他眯起那双被肥肉挤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语气陡然变得强硬,“萧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苏家小姐与本王的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是板上钉钉!萧大人未免管得太宽了吧?她,苏婉君,已是本王的人!”
萧明终于抬眼,目光锐利,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哦?本官倒是第一次听说,堂堂大周亲王,竟也做起了光天化日之下,强娶良家民女的勾当?王爷这‘父母之命’,怕不是用人家祖母的性命逼出来的吧?”
“你!”永靖王脸色骤变,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汗珠。他惊疑不定地看着萧明,想起京中的萧明和神武大将军作对的传言,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颤抖,“萧明!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明上前一步,气势迫人:“王爷若是还想安安稳稳地当你的永靖王,享受这泼天的富贵,就该懂得夹着尾巴做人。”他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冰冷的警告,“有些事,不上称没有四两重,可一旦摆到台面上,进了我大理寺的卷宗……”
他顿了顿,玩味地看着永靖王瞬间惨白的脸色,“王爷,你说,到时候本官会不会‘不小心’查出些什么有趣的东西来?”
永靖王勃然大怒,怒气冲冲地一拍旁边的桌案。
“萧明!你敢威胁本王!”
萧明微微一笑,他听得出来永靖王这话说的色厉内荏。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直言罢了,若是有什么得罪王爷之处,还望王爷息怒。”
永靖王阴毒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萧明,权衡利弊之下,滔天的怒火最终化为憋屈的沉默。
“好好好!萧明,你给本王记着!”
目的达到,萧明不再看他一眼,对于永靖王放的狠话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萧明转身,对着身后的苏婉君温和颔首:“苏小姐,我们走。”
苏婉君一直屏息凝神,此刻见萧明三言两语便让不可一世的永靖王吃了瘪,心中对他的敬佩与依赖更深了几分。她微微红了脸颊,低声道:“谢……谢萧大人。”
两人并肩走出王府。
“多谢萧大人今日出手相救,婉君……婉君无以为报。”
苏婉君停下脚步,对着萧明盈盈一拜,眼圈微红,带着几分羞赧,更多的却是真挚的感激。若非萧明,她此刻恐怕已经在那顶寒酸的小轿中,此生都会被磋磨。
萧明侧身避开她的大礼,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举手之劳罢了。苏小姐不必如此。”他看着眼前这个柔弱却又带着韧性的女子,沉吟片刻,问道:“苏小姐,经此一事,你日后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