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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吸引了你？脸孔会老去，身体也会佝偻。我也将要失去收取世界信息的能力，时间已经于我没有了意义。所以何谈永远？我又何必寄希望于往后？
苏芮在飞机上体验了艰难的一夜。她失眠了，被要求保证让自己充分休息的人没能遵守这个保证。想来那位金丝边眼镜医生如果知道了可能会跳脚。
来不及继续胡思乱想，她就被不远处兴奋招手的明艳美女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嘴角上扬，那是唐欣。如今沪市人民医院心外的第一把刀。
“唐医生，你今天不用值班吗？”
“我倒班啊，宝贝！为了你无论如何都要空出时间来。”
“准新郎呢？”
“他没办法过来，他今天有手术。等下次，我俩都有假了，一起聚。不过你不用担心今天没有搬运工，时齐来了，就在停车场呢。”
时齐和苏芮、唐欣，算是发小，当初宣城还只是一个临近沪市的三线城市，他们算是当地拔尖的孩子，那年高考，他们都考到了沪市。时齐和她都在沪大学了法律，唐欣则考上了医学院。本是一个学校的同届考生，又都考到了同一个城市，所以一开始他们时常聚会。直到王子扬的加入，唐欣的实践课增加，这样的聚会才逐渐减少。而后大家毕业，她与时齐更加少有往来，如果非要说往来，也只有庭上的交锋。
“他现在应该过得不错吧？”
“哼，你走了之后，他勉强算挤上来了。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律所，更是沈氏的首席代理律师，在外面很说得上话。”
“你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叫上他。”
“他连劳动力都不能贡献了吗？当初你离开也有他一份！这几年，他总找我打听你，我知道他当时也是身不由己，可我就是过不去。”
“都过去了。”苏芮心里叹气
“对了，你耳朵怎么样？”唐欣没来由地一扯她，神秘兮兮地问。
“还是那样，不好不坏。”苏芮不打算继续有关耳朵的话题。
很快，她们到达停车场，老远便看见时齐正和另一个男人寒暄，从站姿上能看出时齐很尊重那个男人，再走近几步，苏芮惊讶，竟是方言。
好在没说两句，方言就匆匆离开了。
“刚刚那是谁？你新主子？”
“那是懋宸国际的创始人之一，方言，他和沈居安是英国留学时期的同学，之前他们聚会，我见过。他刚刚送客户上飞机。”时齐没有计较唐欣的口气，好脾气地解释。眼睛却是一直定在苏芮身上。他心里想找话和苏芮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苏芮却没有注意他的表情，方言和沈居安竟然是熟识……有关自己过去的事情看来是无法回避了。苏芮不是心虚，但她也知道外界的一些传闻。人言可畏，她已经无心辩白。
待到三人在车内坐定。
“酒店定了吗？”时齐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或者去我相熟的一家。”
“不用了，去月亮湾。我在那里有公寓。”
“哇塞，宝，月亮湾可不便宜，你什么时候买的？”
“自从有将宣城划进沪市成为一个行政区的信息公布之后，我就开始关注这边的楼盘，投资了一些。”
“一些？”这下，不仅是唐欣，连时齐都震惊了。苏芮却不愿意多说，只是笑笑。
“这次就留下来了吧？准备去哪里任职？我这边始终都有你……”时齐趁机抛出橄榄枝。以当年苏芮的胜诉率，即使时隔三年，她也能立刻崛起。
“不用了，我没有这些打算。”苏芮迅速打断他。她很累，光是倒时差就得一个礼拜吧。
有些关系注定不能长久，该切割的就需要切割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