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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你我已经恩断义绝,往后再无瓜葛。”
重新接上仙骨,恢复记忆的螣蛇眼神冰冷漠然,“当初是你说,倘若我选择嫁给魔王,你便与我再无干系,我嫁了,所以我们就此了断。”
他望着九尾,继续说:“哪怕你知道我对魔王无名并非真心,只是假借婚事取他性命,你还是说出了那样决绝的话,如此,我只能遵循你的想法。”
“阿螭……我知错了,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你先前明明答应了会一直跟我在一起的……”
事态超出九尾的预料,他慌得脸色煞白,不管不顾跟着螭和凤凰走到槆昌宫。
“不是我丢下你,是你要赶我。”
螭从九尾扯回手中自己的衣摆,轻轻挽住凤凰的手臂,低声道:“承天,我已向娲神请求,她允准我们的婚事了,往后,你便是我名正言顺的承天。”
九尾哑然,被这句话震惊到什么都说不出,几近失语,耳边甚至出现翁鸣声。
凤凰松口气,笑着在螭手背上拍了拍,“好,你也是我的承天。”
两人走入殿中,留九尾愣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螭与凤凰牵手离开的身影。
入殿中坐下,这里面远比凤凰想象得要干净,看来是白晒命人打扫过。
他拉开椅子扶螭坐下,见对方脸色不算好,凤凰忍不住回头望一眼殿门,“承天。”他拉过螭的手握在掌心,原本时刻冰凉的手此刻是温热的,是啊,仙骨已重新接壤,螭不需要他帮忙取暖了。
“怎么了?”
见螭目露不解,凤凰低声道:“倘若……你是因我对你的救命之恩,才愿意继续与我在一起,那、我们还是尽早分开吧。”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螭情绪低落,况且凤凰扪心自问,做不出挟恩图报的事,哪怕他喜欢螭,也不愿通过这样的手段留住螭。
“不是。”
螭反手与凤凰十指相扣,摇头叹道:“你我相处虽不到百年,但你对我应该很了解吧?我不愿做的事,没人能勉强,同样,我要做的事,没人能阻拦。”
记忆已经全部找回,螭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轻笑一声,“你想不想知道,我当初为何被娲神罚跪砧骨池三月之久?”
思绪陷入回忆,螭平静地说出令凤凰震惊不已的话:“因为,我吃了另外三个螣蛇。”
什么!
另三个螣蛇?吃了?
螭点点头,继续道:“不止你惊讶,我见到他们三个的时候同样愕然。”
那是螭自神魔两界交壤处返回仙界述职的第二天。
凡天神,每五百年返休三百年。
螭正要在娲神正殿蒲团上阖眼歇息,忽然听到后殿水池中有异响传来。
若无娲神允许,后殿禁地不许任何人踏足,偏螣蛇任性不以为然,他若是个老实的,也不会惹出那么多麻烦了。
铜面具太重,螣蛇摘下面具临水自照,看到与自己相同的面容带着诡异的笑。
他面无表情,缓缓露出同样的笑,还未伸出手揪出那装神弄鬼的东西,手便被娲神拉住了。
“阿螭,我不是同你说过,不要随便到这里来吗?”
创世神慈祥温柔,语调更是像在哄稚气未脱的孩童。
螣蛇蹲跪地上,心中满是甜蜜,抱住娲神的双腿撒娇道:“可是阿螭就是想看看这里啊,娲娘娘不要罚我嘛。”
“好了,我不罚你,不过你往后不准再到这里来了。”
“好。”
螣蛇欣然答应,但第二天他还是溜进了后殿,同样临水照影,这次身影变成了两个。
他闭上眼睛任由这两个“东西”拖自己入水。
三人于水下缠斗,螭与他二个打得有来有往,甚至揪出了躲在一旁的第三个“东西。”
“你们究竟是谁?”
三个与他身量相同、容貌相似的“人”狼狈地倒在螭脚边,肩、腰和锁骨都束有锁链,四人全都头发凌乱,在水下宛如漂浮的野草。
“我们是谁?你信仰的神没有对你提起过我们吗?看来神明不过如此啊。”
“你以为你得神明偏爱,其实她只把你当成好用的利刃,倘若你没了力量,她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将你关押在这里,到那时你后悔自己识人不清也来不及了。”
“娲神没有那样做,是我们被魔气侵染,她关我们,是想以五色河水洗涤我们身上的魔气。”
三人彼此之间先争论起来,最后说话的那个说话慢慢吞吞,根本辩不过另两个满脸愤愤的人。
螭暗道无聊,收好短鞘正欲离开。
与其听他们在这里争吵,不如直接找娲神问清真相。
“你站住!不许走!”
蛇尾被铁索缠住,螭深吸一口气依言停住,缓缓转身,瞬间迫近将长剑架在那人肩上。
“想死?”
“你以为我怕死?”
不屑一顾显而易见,相似容颜上是无尽的恨意,“你替我问娲神!她究竟把我、把我们当什么?只因力量耗尽。”豆大的泪自那人眼角绽放融入水中,“便不再是她的……螣蛇了吗?”
“我凭什么替你们问?”
螭冷笑,“仅凭你刚刚那些不敬言语,我就该杀了你,还敢妄想指使我?”
刀锋缓缓割破那人肌肤,见血,剑颤。
螭眼中蛇瞳已变得更加竖直锐利,他发誓,如若面前人再不知好歹,他一定会杀了他。
“那你杀了我啊,我早就待够这不见天日的鬼——呃!”
手起刀落,螭扬手以利刃破开对方胸膛,自心窝直直划到肚腹处,鲜血逸散,染红两人周围清澈河水。
尸体沿水波飘浮,被铁索捆住,像风筝一样,看似自由,实则永远无法逃离被约束的命运。
螭手中,是那人闪闪发亮的元神。
他眼中杀意未退却,朝另一个对娲神出言不逊的人轻笑,“轮到你了。”
又是一团血雾。
两枚元神宛如两颗夜明珠,螭扫一眼淡然平静的第三人,并不打算难为他,故而收好元神便要离开。
“等等。”
螭没有停下。
“我想与你聊一聊,可以吗?”
那人跟在螭身后,锲而不舍发问:“你有记忆多少年了?按理说,你该叫我兄长,因为我是第一个螣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