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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厉喝打破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云卿面色沉重,身后裴无竹轻叹口气,无声无息地出现,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山行手里的刀、阿花手里的剑,若再看不明白,云卿怕是罔顾两世经历,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发问:“你们这是打算决斗?”
不顾往昔彼此陪伴?也全然忘记他平时的叮嘱?
“是啊,我捡回来的、你养大的猫崽子,想要我的性命呢。”
“阿花!不许这样!”
不管山行和阿花是了为什么闹到这种不可开交的程度,云卿只想让两人放下武器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山行你也收起你的刀,好端端这是要做什么!”
山行憋着一口气,他想告诉云卿真相:你养大的猫崽仔把你当母猫看待,日日隔着窗户缝瞧我是怎么样弄你呢,怕不是有同样弄你的心!想听你在他身子底下怎样被撞到哼唧喘息!巴不得早日取代我跟你一处生活!你看看你生生把他惯成什么样!就这样你还护着他呢!真不怕他哪日浑心杀了我是不是!
但这样的话太难听,山行说不出口,也不像伤云卿的心。
于是他只是收起刀揣入袖中,静静地看着云卿。
见状,云卿看向狸子,他轻声道:“到底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我帮你主持公道。”
这话听得山行额头青筋猛跳,似乎在云卿心中已经认定错在他身上了,可他做错了什么?
有人觊觎他的妻,还不许他给那人一个教训吗?
殊不知云卿其实明白是狸子有错在先,故而故意这样说,他想让狸子先低头道歉,毕竟山行不会跟狸子斤斤计较。
“没怎么!”
狸子语气很冲,生硬地道:“我就是要与山行决斗!”
“阿行,为何?”
云卿转向山行询问,他觉得只要事情没有糟到见血程度,一切就可以挽回。
“还不都是他!”山行冷笑:“你只问他,是不是对你有非分之想。”说着,他直直盯着狸子看,眼见对方面色涨红,越发觉得生气心寒,看看,自己救回来个什么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云卿面色转而煞白,难以置信地看着狸子,他哆嗦着嘴唇确认:“阿花、是这样吗?”
自己亲手养大的狸子,对自己藏有这样的不轨心思?怎么会呢!
这不亚于云骁拉着他的手说喜欢他,简直匪夷所思!
“我…我确实是心悦你,阿卿,你这样好,山行根本——”
“闭嘴!”
云卿不想从狸子嘴里听到那些剖白心意的话,他从未想过狸子会对他存有这样的心思,所以山行发现狸子喜欢自己,要杀掉狸子吗?
“不!阿行、不要这样好吗?”
即便狸子喜欢自己,也不应该为此丢掉性命,只要将他赶走就行了,大不了再也不见,总归自己只剩下几年寿命,而狸子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不该为此断送性命。
这是云卿下意识的反应,他几步走到山行身边,拉住他的袖子低声央求,混乱的头脑让云卿一时无法简明扼要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但山行听懂了。
“你这是在意他比在意我多了?”
山行攥紧拳头,怒火蹭蹭上涨,云卿千好万好,只这一点不好:从不把自己的感受当回事,轻而易举抛下自己。
“没有、不是这样的,但…你不能这样杀掉阿花,不要这样,我们——”
“是他先几次挑衅我在先!你知不知道。”话语戛然而止,山行竭力忍下那些难听的话,他稍稍侧过身背对云卿,咬牙道:“我已经和阿花立下誓言,今日必定有人要死在这里,不是我,就是他。”
见狸子点头附和,云卿怔愣地摇头,喃喃道:“不、不要…这样。”
他想象不到狸子倒在血泊中该是怎样惨烈的场景,更是不忍心一个百岁小妖精这么早结束生命,明明狸子还有很长、很长的路可以走,去爱别的妖或人,看遍天下风景,远的不说,仅仅是黄沙遍野的荒漠,对方都还没看过,怎么能这样草草地断送性命?
“阿花!你为何这样冲动?为什么要跟山行定下这样的约定,你明知道你打不过他,这不是白白赴死吗!”
云卿简直恨铁不成钢,更是走近狸子想要劝他主动认错,但他还未走出两步,便被山行一把锢在怀中,“不许靠近他!你知不知道他喜欢你!还要凑上去!你这不是诚心让我难受吗?”
云卿眼前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他紧紧抓住山行的衣袖,亦是情绪激动:“你为何要难为阿花?就算他喜欢我,你赶他走不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他的命!我再也不见他,也不让他来打扰我们不就好了!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他死!”
他轻松挣脱山行的桎梏,仰头时刚好落下一滴晶莹的泪,“阿行…我求你、放阿花走吧,我再也不见他了,你让他走吧…留他一条命,算是…我、我求你了!”
山行心疼云卿的泪,但看着空了的怀抱无比心酸,“你从未这样…低三下四的求过我,第一次求我,是为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他的刀口指向狸子,山行更加愤怒,“不是我要杀他,是他自己一心求死!是他不想活!”
山行愤怒到手都在颤抖,“我何尝想过要杀他?还不都是他自找的!”
“是、是这样吗,阿花?”
云卿同样看向狸子,眼见他点头,实在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心悦你,阿卿,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除非我死,否则绝对不能放下你。”
山行已经气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倘若云卿听了这话还要维护狸子,只能说明他根本不在意自己。
“不、不……”
云卿仿佛离魂之人,他只能愣愣地摇头,喃喃道:“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轻易地说出这种话。”
眼泪和劝解的话似乎凝固在一起,堵得他根本喘不上气、说不出话,又或者是被阿花眼里认真的光芒,弄得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许在阿花这短暂的生命中,自己确实很重要,但对阿花来说,往后的道路才更加旷阔。
“你还没有见过几个人,怎么可以这样草率地许诺这样的话?”
云卿还想再劝狸子放下自己,却听对方道:“可是阿卿,你遇到山行的时候,不也是没经历这些吗?你与我,有什么区别呢?满腔真心掏给旁人,何必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