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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衍不明所以，随即思索片刻摇头，“不知。”
虞岁音蹙眉，“那你总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困进狱罪渊的吧。”
九天十地阵拦人不拦妖，狱罪渊的妖无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被厉害的伏妖师驱赶进去，另一种就是妖族内斗，被同类丢进去的，一般的妖都会踏步狱罪渊阵法百里之内。
金衍刚出狱罪渊时，心中尚存善念，否则初次见面凭他的水晶兰，半刻就能将她吃得只剩骨头，更不会帮她们修补阵法。
如此，那就只有第二种。
心中定下结论，哪知他道：“有意识起。”
“什么？”这话惊得虞岁音差点吼起来。
难道是里面的妖自主孕育的？
不可能！
这一想法刚刚萌生就被虞岁音扼杀。
狱罪渊受浊气侵蚀，里面的妖不可能孕育得出活着的子嗣。
但看金衍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
虞岁音甩着脑袋里杂乱的想法，“罢了罢了，你且与我说说，你和那个林悦怎么回事？”
“谁？”
“合着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是抢你那个粉衣女修。”
金衍神色恹恹，兴致不高，“我醒来时，在雪莲妖的山洞。”
“水晶兰受不得冻，我若继续呆在雪地，根茎受损，将命不久矣，她将我带回山洞以灵气滋养，那个女修瞧见了，将雪莲打伤，抢走了我。”
“你不知道反抗一下？”
金衍移开目光低着头，没再开口。
只是盯着地板兀自发呆。
他不说，虞岁音大概猜得出来，应该就是和水晶兰的反噬有关。
屋内一时间陷入沉默，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像绵绵柳絮，软乎乎轻飘飘地落在屋内。
“咚咚咚”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寂静，虞岁音总觉得，她只要和金衍单独呆在屋内就会有人来敲门。
毫不例外。
“二姑娘，用膳了。”
“好，就来。”
转头就问金衍，“你需要吃东西吗？”
“嗯。”
花也吃米饭啊。
妖会害人，就是因为人身上有她们所需要的养分，虎、狼、狗这些猛兽，馋的是血肉和内脏，而植物修炼的妖，馋的就是死了之后尸体的养分，所以有的妖喜欢活捉，有的喜欢直接杀死。
人妖自古，就是不死不休的。
她能接受金衍，是因为她觉得，金衍与其他妖，很不一样。
金衍的所作所为，不同于其他妖，所以虞岁音很愿意去观察并且监视，研究他。
似乎是看穿了虞岁音心中的腹诽，金衍起身靠近两步，但又恰到而止步，“还没吃过人，所以需要别的养料。”
是了，金衍有意识起就在狱罪渊，怎么会吃过人，倒是见他吃过妖，譬如欢生。
金衍的距离卡得刚刚好，微微抬头就能对上他的眼睛，眼里的郁郁褪去，清明澄澈了许多，黑白分明的眼珠虽然是障眼法，但她仍旧看清楚了黑瞳里自己的倒影。
一时让虞岁音想起那双青色眼瞳，神秘又清冷，仿佛一个久居高位的王，一眼震四方。
很好看，越好看的东西越危险，金衍本身就是那个危险。
拉着他出门用膳，一路都在绞尽脑汁地想说词。
远远的，见众人围成一圈，头上还插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草，鼓声咚咚震天响，见着虞岁音来了，让开一条道。
她这才看清楚，这是木头架烧起来的一大堆火，焚烧的火焰在昏暗的空中狂舞，气势磅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