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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恕罪！”
长兴侯等人一边被殿前司的人强行拖走，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却丝毫没能打动赵恒分毫。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外，赵恒的怒气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这时，寇准上前一步，躬身进言道：“陛下，谋逆之罪，罪无可恕，但卢辛等人府中，定然有许多雇佣的仆人，他们大多是无辜之众，还请陛下开恩宽恕。”
这里就不得不提北宋那发达的商品经济了。在北宋，除了皇宫里的宫女、内臣之外，其他所有人家的仆役，统统都是雇工。
无论是负责烧饭做菜的厨娘，还是侍奉左右的婢子、使女，甚至连妾室，都是通过白纸黑字签下契书，约定好期限的。
所以寇准才会出言求情，要是换成以前那种家养的奴仆，估计寇准也不会多说什么，统统砍了了事。
赵恒轻轻点了点头，开口道：“命皇城司仔细盘问这些仆人，若是有人知情，且能将自己所知的供述出来，不仅无罪，反而有功！那些不知情的，就都放回家去吧。”
赵恒之所以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
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又不是为主子卖命的死士，谁会为了那点事儿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这道理，放在现代也是一样的。
除了那些被“精神洗脑”的所谓“精神资本家”，哪个打工人会真心实意地和老板共情啊？
就凭每个月那三五贯钱，就想让人冒着被族诛的风险去卖命？
简直就是开玩笑！
平日里，主家权势滔天，下人们就算想告发也无济于事，弄不好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但一旦到了主家失势，树倒猢狲散的时候，下人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卖掉主家，去官府领赏钱。
赵恒的这个命令一下，那些长兴侯府里蓄养的歌女、舞女，还有那些所谓的门客，都有可能成为突破口，为皇城司提供关键线索。
而后，赵恒目光威严地扫视着朝堂众人，再次开口道：“诸位爱卿，可还觉得卢辛所言的‘祖制’有理？”
这一问，犹如巨石投入深潭，却惊不起半点波澜，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哪还有人敢出声回应。
这时，萧钦言见状，赶忙站了出来，恭敬说道：“陛下，自我大宋开国以来，太祖太宗皇帝虽向来主张厚待士人，可从未有过‘刑不上大夫’这一祖制的说法。由此可见，这分明就是长兴侯一党为了结党营私编造出来的说辞罢了。”
“好，萧相公果然博闻强记！”
赵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而后他又从案几上拿出一份文章，扬了扬说道：“卢辛他们的祖制是假的，但朕这里却有一份祖制，那可是如假包换的真货！”
“请陛下示下。”众臣齐声说道。
“此乃活字印刷术，有了它，可以快速印刷书籍。朕思考良久，教化乃是圣人之训，朕决定在每一州都建立一所书院，由太学选派老师前去讲学，以教化天下万民，尔等觉得如何？”赵恒轻轻扫视众人，开口问道。
“陛下心怀万民，此乃大宋之福啊！”群臣纷纷附和，一时间，赞扬之声充斥着整个朝堂。
“好，既然如此，那这事就交给寇相公和萧相公，你们二人先去拟出一个具体的实施方案来。”赵恒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遵命，只是，臣斗胆再问一句，这文章和印刷术，都是何人所献？”寇准上前一步，恭敬地问道。
“此人乃是从洛阳进京的举子，名叫郦靖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