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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got 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
I know you will, I know you will
I know that you will
——young and beautiful by Lana Del Rey
冷蝉满脸通红地望着寒雨笙,她的内心一片混乱,身体被迫自动记录下了寒雨笙怀里的温度,那是她以后数年想抓住但又无法抓住的“温暖”。
她任由寒雨笙抱在怀里,鼻子里弥漫的全是他独特的气息。她很想哭,可是她哭不出来,她知道她可能一生都无法彻底地摆脱他了。
渐渐地,冷蝉放松了身体,她对于命运的捉弄放弃了挣扎,哪怕一刻也好,她想要和寒雨笙在一起,有一秒是一秒,有一分是一分。
他不爱自己那又如何,她还是想要待在他的身边,想要看到他。
寒雨笙逐渐松开了冷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冷蝉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就气得不行。他想把这个女人嵌入到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也不要和她分开,不想看见她对别的男人笑,不想看到她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寒雨笙垂头看着眼睛通红的冷蝉顿时心生怜爱,他有点后悔刚才自己粗鲁的行为,但是他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吻了她。也许自己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要维持着什么狗屁绅士风度才发乎情止乎礼。如今他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也不在乎,他只想要冷蝉完全地属于自己,他不希望她的脑海里想着其他任何男人。
寒雨笙看着冷蝉,对她说:“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么?”
冷蝉瞪大眼睛看着寒雨笙没有回答。寒雨笙当她是害羞,默许了,就牵着她的手往人群的方向走去。
冷蝉整个人仿佛大脑当机了一样,晕晕乎乎的,任由寒雨笙牵着。她不懂他为什么会告白,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不出话出来。她的感觉仿佛被剥夺了,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感到不真实。她真的不是在做梦么?这是曾经在她的梦里会发生的事情,如今发生了,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如果是两年前的她听到寒雨笙对自己告白,自己肯定会开心到流泪。但是如今她因为经历过太多痛彻心扉的时刻,变得麻木了,她此时仿佛一个被抽离了灵魂的提线木偶。
冷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的,她只记得一路上寒雨笙都牵着自己,但是没有再对自己说一句话。
冷蝉整个人躺在床上,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喜欢寒雨笙么?是的,寒雨笙说得没错,她当时在撒谎。她一直都喜欢他,她一直都无法忘记他。
但是此时冷蝉却并不想和寒雨笙在一起,她太喜欢他了,可是如果她真的和他在一起,她一定会被自己强烈的感情折磨得精神失常。她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因为寒雨笙对她而言,就是毒品,一旦沾上,绝无戒除的可能。
过去只是他拒绝自己的一句话,就让她痛彻心扉,痛得死去活来,难过数月之久。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然后再分开,她一定无法接受,她一定会失去理智。冷蝉知道自己本就是意志力薄弱的人,而她面对寒雨笙可以说是毫无还手的能力。
冷蝉在混沌中沉沉地睡了过去,她在梦里又看到了寒雨笙,她满心欢喜地向他跑过去,但是他却永远都离她有一段距离。无论她多么地努力,她还是抓不住他。
为什么?为什么爱一个人要这么地痛苦?
冷蝉难过到不行,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抛入大海里,慢慢地下沉,一直下沉。她看到头顶的光线越来越弱,看到她自己慢慢被黑暗完全包围,此时她已经听不到任何东西,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就仿佛,她已经死了。
当冷蝉睁眼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睡了一天,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冷蝉看向窗外,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世界永远在按照自己的规律运转,不会因为她而改变哪怕一点点。
冷蝉看着窗外的蓝天,绿树,笑了。她觉得世界其实很美好,只要能完全忘掉寒雨笙,她的世界就会恢复得和从前一样。冷蝉这个时候想自私一点,她删掉了寒雨笙的所有联系方式,打定主意绝对不会接他的任何电话。
寒雨笙也大概知道了冷蝉对自己的态度,几个月过去,他也没有再联系过她。
寒雨笙看着冷蝉的变得完全空白的朋友圈,内心头一次有了一种被撕扯的痛感,他对俞甜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发现,自己好像比想象中的更在意她,而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他又失去了她。
他好像总是在和她错过,而且是两次。
经过大半年的努力,冷蝉办好了一切出国的手续,她想彻底地抛开国内的一切纷纷扰扰,在国外安静地学习生活。
Tomorrow is another new day.
明天永远都是崭新的一天。
枯小小看着面前正在翻菜单的俞风兮非常地开心,因为今天是头一次俞风兮带着自己来高级餐厅。这是一家位于高端商场底层的星级餐厅,以鱼类菜肴出名。
枯小小和俞风兮一起坐在靠窗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外面夜色中的车水马龙。
枯小小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她身着修身的黑色长裙,露肩,胸前是她若隐若现的雪白的肌肤,头发是特意烫的大波浪卷发,随意地散在腰间。她的手上缠着几圈细细的手链,价格不菲。枯小小一改往日的清纯形象,今天画了一个略带魅惑的眼妆,任何男人见了都会驻足好一会儿。
俞风兮穿得正式又随意,他对于这种场合一向十分地驾轻就熟,点什么吃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他十分地放松。再加上枯小小今天的打扮十分地合他的心意,能盖过在场几乎所有女性的风头,俞风兮的男性自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俞风兮在吃饭的期间偶尔抱怨某个教授是个老古董,完全不通人情的那种,枯小小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也十分配合地笑出来。她对于俞风兮谈论的大部分内容是听不懂的,但她十分清楚地知道俞风兮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她只需要配合地点头微笑就可以了,不需要强行勉强自己和他进行更深层次的灵魂交流。
俞风兮对枯小小十分满意的一点在于,对方表现得像一个标准的美丽的傻瓜,足够美丽来满足男人的面子,足够傻来满足男人的自尊心。
“I am glad it‘s a girl.And I hope she’ll be a fool-that‘s the best thing a girl can be in this world,a beautiful little fool.”(The Great Gatsby)
在俞风兮的眼里,枯小小的确是个美丽的fool,所以俞风兮对枯小小也没有那么多的期待,偶尔枯小小没有犯蠢的时候反而会给俞风兮带来一点惊喜。这也是俞风兮能让枯小小待在身边的原因,足够美丽,足够傻,又没有那么傻。
枯小小和俞风兮吃完饭,两个人漫步到了江边,晚风习习,略有些寒意。俞风兮十分绅士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枯小小的身上。枯小小感受到了外套上俞风兮的余温,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扑到了俞风兮的怀里。俞风兮只是一愣,不过反应过来后就立刻抱紧了枯小小。
夜色逐渐浓郁,江边的行人也没有那么多,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影也没有那么地引人注目。俞风兮轻轻地抬起枯小小的下巴,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她,两个人在无边的夜色里唇齿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