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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后响彻客厅的,却是如同拉动破风箱时一般的破碎嘶鸣声。
......
东城区一处独院。
贾东旭循着记忆中的地址找到了这里。
可院中却空无一人,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无人居住了。
房间内的物品都被刻意清理过,除了桌上的一盏油灯外,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从这盏灯上,他看到了数张苍老的面孔。
“两处独院,隔着几条胡同。院子的陈设、家具如此相近,再加上相似的生活习惯,为什么这些人给我的感觉,这么像同一个人?”贾东旭内心十分诧异。
他在屋内一直守候到太阳落山,却依旧没人回来。
这让贾东旭郁闷不已。
带着疑惑和满心的忐忑,他来到了此行的最后一处场景。
也是一个他十分熟悉的地方。
距离第三轧钢厂最近的一处废品回收站。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大门前少了夏老头的身影,也没有行人来往时的喧闹声。
贾东旭纵身来到院内,面色有些凝重。
他从这里陆陆续续顺走了不少东西,但却从未怀疑过这里。
在他看来,夏老头虽然爱贪便宜,但还不至于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
事实证明,他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屋内,7名废品工人背靠堆积如山的破铜烂铁,正在惬意地喝着小酒吃着面,夏老头身在其中。
昏黄的油灯照亮了整个厅堂,屋内不时传出各种老爷们之间的荤段子和几声憨笑。
直到浑身蒙着羊皮的身影突兀出现,氛围陡然变得肃杀起来。
有人瞪大眼珠子一脸震惊之色,有人下意识想去拿腰间的家伙,却被夏老头抬手制止了下来。
“呦!哥几个正喝着呢?”
“吃的什么呀?闻着还挺香!”
贾东旭十分自来熟地寒暄起来,凑近几人碗里看了看,顿时瞳孔一缩。
“呵!牛肉面!?这时节,牛肉这东西可稀罕啊!不过也对,人都能饿死,牛也一样!”贾东旭自言自语道。
其余六人不说话,目光齐齐转向夏老头,显然是以他马首是瞻。
夏老头一直在仔细打量贾东旭,可惜他肉眼凡胎,除了羊皮,实在看不出披着羊皮的,是人?还是狼?
“老头!我能吃一碗不?”贾东旭厚着脸皮说道,但语气显然不是在商量。
夏老头愣了愣,突然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能把苍蝇夹死:“呵呵!来者是客,怎么不能?”
“黑狗!你去给客人盛一碗来,记住了,多放些肉!”
一个汉子当即起身走向耳房的灶台。
等人离开后,贾东旭突然似笑非笑的询问,同时一把扯掉了夏老头手上的破手套。
“老头!这大夏天的,你带个手套干什么?”
一只光洁年轻的手掌顿时露了出来。
夏老头瞳孔一缩,面色不复刚才的淡然,当即就要站起身来,却被贾东旭一把摁了回去。
贾东旭见状语气平静地说道:“等一会儿,如果面里有葱花,我就让你们全都在这个世界消失!”
冰冷的话语让气氛再次降到冰点。
黑狗很快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