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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贾母见宝玉来了,也不漏笑容,只是立即道:
“跟我进宫看你姐姐去。”
并未提是什么事,宝玉也忍住不去细问。
接下来,贾母又吩咐贾政、贾赦一番。
于是,府中只留贾琏贾蓉看家外,凡文字辈至草字辈一应都去。
一共四辆轿子,十余辆大车,满载老太太等贾府之人,直奔宫里而去。
一众人等,接近了宫,先在外西垣门歇下等着。
不一会儿,来了两个内监,来到贾母轿子前道:
“太太奶奶们,着令入宫探问,爷们皆着令内宫门外请安,不得入内。另有皇上特准,宝玉可随老太太一起入宫。”
于是,贾府中四乘轿子跟着小内监前行,贾家爷们在轿子后跟着。令众家人在外等候。
走近宫门口。只见几个老公在门上坐着。
见他们来了,便站起来道:
“贾府爷们,除宝玉外,至此为止。”
宝玉跟着轿子继续前行,到了宫门口,老太太等也出了轿子,由几个小内监引路至元妃寝宫,又有两个小宫女传喻道:
“只用请安,一概仪注都免。”
贾母等谢了恩,来至元妃床前请安毕,元妃赐了坐。
贾母等就告了坐。
元妃便向贾母道:
“今日身上可好?”
贾母又扶着丫头站了起来,道:
“托娘娘的福,起居尚健。”
元妃又问:
“家里一切可好?”
贾母道:
“都好”
元妃叹口气:
“我这就放心了。”
又转向凤姐,凤姐刚要起身应付,只见一个宫女传进许多职务,请娘娘过目。
元妃看时,就是贾政等人名单,不由心中一酸,止不住流下泪来。
宫女递过方绢,元妃一面擦泪,一面传喻道:
“可怜父女兄弟,反不如小家子得以常常亲近。告知他们,今日稍安,他们就在外面暂歇吧。”
又转向宝玉:
“宝玉近来如何?”
贾母道:
“近来肯是念书,因他父亲管的严,如今文章也都能做了。”
元妃苍白的脸上隐隐透出一层光辉,道:
“这样才好···老太太等都退下吧,我要和宝玉单独说说话儿。”
老太太等起身告辞,只留下宝玉。
元妃只才从被子里伸出又黄又枯的右手,握着宝玉的手道:
“姐这就要走了,我在那里等着你。”
宝玉心中一个激灵,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话语,让他突然想起了秦氏,当时也是说了一句没名其妙的话就死了,此时姐姐为什么也会如此呢?
只听元妃继续道:
“来世,我愿还要到这宫里来,我还有很多心愿未了,我不甘啊。当然,来世我们还做姐弟,好吗?”
宝玉早已泪流满面,口不能语,只是连连点头。
元妃就此闭上了眼。
但手还紧紧地握着宝玉的手,却已经变得冰冷。
宝玉似乎感到了什么,嘶喊道:
“姐,姐,你怎么啦?你睁开眼啊···”
外边的贾母等人并未走远,听到宝玉的喊声,连忙赶了进来。
同宝玉一起呼喊着。
好一会,元妃又睁开了眼,只是精光一亮,又闭上了。
不由得众人再三呼唤,已经离去了。
众人终于大哭起来。
就有宫女出去告知内监,向皇上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