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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各自睡去，一人一间房一张床。”
第二天，神瑛顶着小雨，早早地到了春妃宫。
春妃正站在院内廊下对着花枝发呆。
神瑛一见，心中戚戚：
“姐，我告诉你一件事。”
春妃转过身来，看上去有点憔悴，大概没睡好，好像也没怎么梳妆，前额凌乱地挂着长发：
“什么事？”
神瑛把昨晚事说了一通。
“大皇子竟然到了那种地方？竟然有人到那种地方行凶？啊，不可能，不可能？”
“姐，你说什么不可能？”
“奥，没什么，我也不能确定。阿全。”
“在。”
“去把郑大将军叫来。”
阿全转身离去。
神瑛很疑惑地追问一句：
“姐，这么早叫大将军？”
“可能要出大事，但愿不是，我们一起吃早饭等着。”
饭刚吃到一半，阿全已带着郑永赶到。
“大哥，事情如何？”
郑永全无昨日的颓废:
“哈，娘娘，你是说伏儿吗？堂堂公候大将军的儿子，杀个人算什么？现在被我关在家里，以后好好管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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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行了？”
“那还能怎样？还真杀了？你也舍得？”
春妃眉头一皱，刚露点气愤之色，又慢慢地淡了下去：
“昨天大皇子也在场，今天你就准备这样给他交代？”
“哈，大皇子，我想不用给他交代了。”
“大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神瑛的心沉了，
--原来刚才春妃话里有音，就是怕这个郑永会干出什么坏事。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神瑛忍不住道了一句：
“大将军，你可知道，大皇子现在或许正在东宫里悠闲地吃早饭？”
郑永得意地一笑：
“不可能，我的家人在东宫附近盯了一夜，根本没见他回去，有消息的话，我早就知道了。”
春妃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郑永。”
连大将军或大哥都不喊了，
“真是你干的？”
“娘娘不要急吗，皇上已死了，大皇子也多年不见踪影，却突然就冒了出来，能做什么事？这天该换换了。”
“你要造反？”
“娘娘言重了，我心可没那么大，我只是想找另外一个姓陈的做皇帝，天下仍然是是陈家的，如何？”
春妃一屁股坐了下来，只是春花乱颤：
“你，你，我们郑家一门五公候，还有几个世子也都受了爵。不仅如此，凡是不痴不傻的都各得其所，权高位重，呼风唤雨，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们还不知足？”
“娘娘，你想的太简单了。”
郑永也腰背一挺，声音生硬起来：
“我们郑家就像在一条豪华的船上，看上去乘风破浪，无限风光。可是只要某个时候某个人在船底凿一个洞，立即沉入大海，万劫不复。”
“谁会凿这个洞？谁能凿这个洞？”
“其实娘娘应该早就知道，死去的皇上当然想，现在大皇子也会这么想，更不知多少人跟着想。我还是那句话，只有一条路，就是废了大皇子，另立一个陈家的，娘娘摄政，才能保住郑家。”
春妃嘴唇都在发抖：
“我不会去摄政，也绝不容许你这样做。”
郑永接下来的话却慢慢悠悠，几乎每个字都拖着长音：
“娘娘，现在可能容不得你了，不是我容不得，而是形势容不得。娘娘好好歇歇吧，告辞···”
说完衣袖一甩，走啦。
沉默。
春妃沉默。
神瑛跟着沉默。
两人望着郑永骄傲霸气的背影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