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幡然醒悟的魔翼蝠双眼微眯，直接将目标锁定为那境界低微的人族男子，即便他有着那龟壳一样的“铠甲”，但总好过这如何都打不中的老妪要强的多。
魔翼蝠看向老妪，嘴角微扬，眼中戏谑之意不言而明。
此时的白发老妪也终于在脸上显露一丝情绪，她眉宇微皱，知道那诡异男子已然发现了自己的谋划。
而在下一刻，她便看到诡异男子身形一闪，出现在伍斌身前。
还未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伍斌便已经飞出几百米，重重撞入身后废墟，烟尘四起。
“虽然不知你先前是如何躲避本座的如数攻击，但你既然想以此来激怒于我，还真是差点被你得逞。”
魔翼蝠望向空中，嘴角狞笑道：“但接下来，你该如何护住他？”
说话间，魔翼蝠挥臂直指废墟，两根骨指齐出。
“当当当当……”
只听见废墟中传来撞钟一般的声响，烟尘甚嚣。
白发老妪瞳孔恢复正常，眉宇间褶出条条被时光刻画出的痕迹。
“虽然老身看见了你的出现，却不曾想你的实力竟然这般强横，看来老身也当真是老了。”
老妪利用“渊天洞见”确实是看到了魔翼蝠的突然出现，那时候还让老妪百思不解，没想到被封印隔离在墨渊的那位，竟然还能从其他小界招徕“小弟”，但能够进入墨渊的，想来境界都不会太过强大，所以老妪一开始也没太把魔翼蝠视作多大的威胁。
魔翼蝠闻言满是困惑。
看见？
他在魔界待了几千年，来此人界也是第一次，在墨渊除了尊上也再无他人。
她是如何能够看见的？
细细思索之下，再结合先前老妪将自己的攻击尽数躲避，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白发老妪想来是掌握了某种规则，或者她的神通能够未卜先知？
魔兽在突破六阶时，也确实能够参悟些许天地大道，从而领悟某些规则之力，但魔界近几千年来，却是没有任何魔兽能够掌握此等秘法，这也是一直困扰他的。
毕竟魔兽之所以会被魔人压制，也正是因为那些魔王有着某种领域神通。
虽然在境界上，他们魔兽可以不输魔人，但是一旦对方将领域展开，自己无形中就处在了劣势。
而此时白发老妪所展示出来的诡异，很可能就是那所谓的秘法。
而他不了解的，老妪所施展的并非领域，仅仅是玛雅族的传承神通“渊天洞见”，可卜未来，但其效果也与施术者的境界修为相关，而且其施术代价也颇大，其代价则与洞见事情的因果大小与时间久远相关。
像是这种关乎自身战斗的情况，老妪只需看到对方出招的轨迹躲避即可，为了尽量减少自己的代价，她基本都是在最后时机窥见躲闪。
所以在魔翼蝠看来，她好似是堪堪躲避，但每次却又是那般气定神闲。
只是如此一来，魔翼蝠便有些束手无策了。
即便自己境界要比那白发老妪高出许多，但自己的境界是尊上给予的机缘，他甚至还没将境界完全稳固便被尊上“送出”墨渊。
魔翼蝠脸上的笑意缓缓消散，转变成满脸冷漠嗜血的怒意。
他转头望向烟尘方向，打定主意要拿伍斌出气，将魔兽因领域之差被魔人欺压数千年的怒意，以及此刻对老妪无可奈何的无奈，都尽数倾泻在了伍斌这位当下自己可以拿捏的对象身上。
魔翼蝠身形一闪，直接冲进烟尘之中，以四根骨指开路，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而此时的老妪，虽然尽量压抑了神通带来的代价，但就像她所说的那般，她已经太老了，又或者说，作为玛雅一族的族长，她在来之前，在数月之前，在二十年前，她所付出的代价本身就已经使她成为了强弩之末。
不管张煌是否会造访“游说”，她都注定了此行，只不过张煌的到来，让她再次使用了“渊天洞见”，卜算出了变数，提前做出了选择。
而她的这个选择，就已经注定了她此行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很可能是有来无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