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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不三傻眼了，忍不住望向帝摩戈。
这是怎么回事？
“她刚来的时候神神叨叨，还总喜欢说一些自怨自艾的话。”帝摩戈哼了一声，“只有弱者才会天天抱怨，不过经过我的特训之后，现在勉强能看了。”
虽然他的语气充满嫌弃，但眼神分明是满意的。
宁不三：“……”
辅助型美人鱼爆改战斗型深海霸主的节奏吗？
宁不三说：“我想和莉莉安单独聊聊。”
他们给宁不三和莉莉安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宁不三眼神有些复杂：“你的变化很大。”
莉莉安脸上洋溢着笑容：“这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所经历的最累、最苦的时光，但同时也是最充实、最自由的时光。”
“我曾以为我是不幸的根源，但现在我已经明白了，弱小才是原罪。”
“帝摩戈没有受到我的影响，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而是因为他足够强。”
“我也要变强，强到能够挣脱命运的安排，强到能够控制一切厄难的发生。”
宁不三轻声说：“恭喜你，你找到了自己的路。”
如果说莉莉安之前是易碎的琉璃，那现在就变成了淬火后的精钢，凝固成坚不可摧的轮廓。
宁不三抬起手，掌心浮现一滴深蓝色的液体，那是他作为海神的神血。
他指尖一弹，神血化作一道流光，没入莉莉安的胸口。
莉莉安的身体剧烈颤抖，鱼鳞片片竖起，皮肤下浮现出幽蓝的血管纹路，像是什么东西在她体内渐渐苏醒。
宁不三说：“人鱼的天赋弱小，我今日赐你一滴神血，你的血脉将不会再成为你的桎梏。”
“谢谢你，宁不三。”莉莉安把因果锁递给他，“我想，这是你现在需要的东西。”
宁不三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他现在每天晚上都会做梦，在梦里和湖里的另一个自己对视，而且眼睁睁看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
但是等他搞清楚因果锁的使用方法，就能用因果锁压制银冠之神的神性了。
莉莉安说：“宁不三，我很担心你。”
“我？”宁不三一愣，“我怎么了？”
“我找到了自己的路，那你呢？”莉莉安问，“宁不三，你的路是什么？”
宁不三回答不了。
他的路？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似乎一直都在别人的安排下被推着往前走。
“没关系，不要难过。”莉莉安察觉到宁不三的情绪变化，轻轻抱住了他，安慰道，
“如果你不清楚自己的路是什么，那就问问自己的心，你到底想要什么？”
宁不三眼神微动。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他要重新补全兰蒂亚大陆的屏障。
他要活下去，成为最后的赢家。
他要取代银冠之神。
他要救世。
还有……
他要回家。
宁不三笑了。
他的路，是来时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