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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墨诸儒林，问答清觉碑。茂密青林之中，简易的茅草书屋之后，却有一座庄重典雅的亭子，重檐样式，只一座小亭却有金碧辉煌之感。
亭子上有两个飞舞起来的大字，是书“持悟”，儒圣真灵解释说，此取以“持心明，悟道清”之意，此为第一位圣人庸圣人之名言。
“那就是问答石碑，方才同各位小友所探讨的人性问题就是在石碑顶上的那几个大问之中，”儒圣真灵在明悟赵之钰和常尚齐的意思后就带着他们来到了问答石碑前，指着石碑对这两个年轻人说道，“走吧，随我于亭中再论。”
常尚齐两人是随着圣人真灵来到后院了，但是其余的十个人却只能留在前面书屋，不过有几个孩子陪着他们，并且真灵表示不会有同化他们意识的举动，毕竟都是后世人，没有理由让他们留下来与自己论道，只要常尚齐二人能够解答问答石碑上的一个问题，就可以将所有人带走。
儒圣真灵落座持悟亭中，常尚齐与赵之钰分坐两侧，有孩童端来茶水，桌面上还有未写完的书册。
“道德，对于其余生物来说，也可能有道德，却不会像我们一样成为一个全族的标准，这是引导人族发展的最好武器。”儒圣真灵开口，询问常尚齐，“我理解的应该没有问题吧。”
赵之钰点头，但是常尚齐却摇了摇头，儒圣真灵好奇的等待常尚齐回答，之后的答案让他欣慰大笑：“如果先生将道德比作武器，他应该是一块可以让我们维持发展的盾牌，但是可以作为进攻，使得人族勇往直前的长矛应该是法律，法律是有明确界限的，是道德的最低要求，并且法律是有惩罚功能的，道德最多是被人谴责，法律却可以维护人的根本利益。”
“对，对，对，在我的时代中律法这个都是还没有这么有用处，如果君王昏庸，律法便没有道德有用处。”儒圣真灵说道。
赵之钰开口，有些大逆不道：“所以君王的存在本就不适合人族的发展，至少在未来，君王一定会消失在历史洪流中。”
常尚齐点头，没有觉得赵之钰有说错什么，并且对赵之钰的评价更高了，毕竟他还有祖界的部分记忆，接受的教育也是如此，虽然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多年，思想上多少有些偏差，但是基本的大方向是不可能发生变化的。
“不会太久，东洲用不了多久的，我们只需要领导人，一个领袖，不会再有什么皇帝君主了。”常尚齐一句话，引起了儒圣真灵的兴趣，使得赵之钰大感意外，不过看到常尚齐没有想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两个人便没有多问。
儒圣真灵转移话题：“只是你们的答案还是没有解答人性善恶的问题，还有更好的答案吗，如果没有，除了赵小友外，连同常小友都都要留在诸儒林了，虽然我也想将你们放出去，但是法则是由儒圣本人亲自制定，当时也没有想到会有后人可以进来，就只能让你们和我等一样，答题出去了。”
“其实已经给出答案了，人性本就是一种生灵的本性，所有可以归为本性的东西都没有明确的善恶之分，之所以人们在纠结它的善恶只是觉得在一些时候它阻碍了个体的发展，以及在大人物眼中，它阻碍了人族的发展罢了。”赵之钰解释。
常尚齐在赵之钰说完想法之后，又举了个例子：“其实很好理解，对于个人来说，作为一个乞讨者，一天下来没有人给自己任何施舍，那么人性就是恶的，但是这个乞讨者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自己努力呢，但是在一个大儒看来，他觉得世间人都没有同情心，这样的世道是坏的，人性是恶的，却没有考虑给与帮助之后呢，还是任由乞丐乞讨吗？这也不是大儒希望看到的，所以，会有人希望路无拾遗者，更何况他们对善恶的判断都已经出于认定好的基础上，岂能说明真正的善恶呢。”
“所以人性是生灵本性，不应该和善恶放在一起，这样的判断就像已经扎根在大地的树木，只会向阳光生长，所以我们要教化人们向善，却不是纠结人性善恶。”儒圣真灵喃喃自语，一道道金光从真灵的体内散发而出，问答石碑上关于人性的问题没有变成黑色，而是消失不见，常尚齐和赵之钰询问：“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无妨，是我想到这些年一直在考虑一个不需要考虑的问题觉得有些可笑，就将问答碑上的问题去掉了。”儒圣真灵开口解释，他知道常尚齐二人在着急什么，于是继续解释，“放心，你们可以带他们出去，诸儒林的法则不会阻拦的。”
常尚齐放下心来，赵之钰呼出口气：“那就好。”
问答石碑上的红色字体消失，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是有关如何教化世人的，不过问题是蓝色的，那一半答案是常尚齐和赵之钰的理论，只是问答石碑觉得还不够，但是儒圣真灵知道不能将这两个人留在这里太久，不然再强大的意志也会被这个地方同化的，更何况还有前院的那些晚辈。
十二人被儒圣真灵送了出来，原本也不是很着急，但是因为常尚齐等人的原因，诸儒林有大事发生，所有人都在为了新问题思考，就是儒圣真灵也进入他们的讨论，所以只能在真灵还没有加入之前将他们送出来。
常尚齐和赵之钰的身体突然睁开眼睛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一阵剧烈的头痛传来，二人抱着头疼了一会儿，一些有关诸儒林的记忆被记起来，这才缓和了不少。
“接下来去什么地方？”赵之钰问道。
常尚齐看了看其他人，他们还没有苏醒不过头顶的昙花已经开放，用不了多久就会依次醒来，在出诸儒林是儒圣真灵告诉二人有关离墨秘境的一些事情，是儒圣的另外两处传承之地，并且给了赵之钰一枚儒圣令牌，可以帮助他人悟道，不过在常尚齐的要求下，不许赵之钰将令牌上交，让他留着自己用。
“叠峦峰上青竹林，青竹林中归塘泉，归塘泉后文道屋，文道屋内蕴圣崇；苦阿塞内千酒园，千酒园后水墨宫，水墨宫中有九坛，九坛之上渡仙缘。”常尚齐念叨着，随后摇了摇头，“我们只是知道这两句谶语罢了，具体的位置却不得而知，还是内等他们都醒来再说，至少不用在这个水墨世界中游荡了。”
等常尚齐说完，两个人同时想到什么，赵之钰开口：“水墨仙宫，我们早就在水墨仙宫之中了。”
“等他们起来后再问问他们都有什么发现。”常尚齐建议，随后走向巷司阁，“我再进去一趟，还有些东西我们用得上，他们醒来后就先吃点东西吧，等着我回来，哪里都不要乱去，省的再出意外。”
等到常尚齐出来时，正好碰到其他人的昙花绽放，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随后几人醒来，却没有像常尚齐他俩人似的头疼的死去活来，只是有些昏沉沉的，不太好受，只有宁晓云缓过来的时间长一些，毕竟她进入的时辰长一些，还有冯元炔也有些收获，也是好事，他们对道的理解更加深，对以后修炼有好处，当然，仅限于走炼气一道，如果习武，要等到高武者才有些用处，却不多。
“都醒了吧，没有什么不适吧？”常尚齐已经坐在赵之钰生起的火堆旁，取下一串烤肉，撸下一口，咀嚼着开口询问。
这个时候冯元炔对常尚齐和赵之钰躬身拜下，什么话都没说，不过常尚齐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赵之钰还没想过来，快步起身，想要扶起对方，却没有成功。
“不用道谢，以后都会在一起做事的。”常尚齐说道，所有人都认为常尚齐所说是在离墨秘境之中要互帮互助，但是赵之钰却知道常尚齐和他们所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情，如果小朝会的众人在这里更会理解常尚齐话中的意思。
冯元炔又对着陈泉生拱了拱手，眼神中有些歉意，陈泉生大方的微笑着，虽然他始终都是这个表情，听说是和常尚齐学的，等见到传闻中的常二爷之后才发现自己学的不是很像。陈泉生给人一种没心没肺的感觉，而常尚齐却是另外的笑容，让人觉得一切事情都在掌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