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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节那天,原野出差没在。
傍晚,金小满回家的时候,一个人到街上闲逛了一圈儿,顺便看看风景。她想感受一下,作为一个有男朋友的人过情人节不一样心情。
最近确实聚少离多。原野经常出差,少则三两天,多则十天半个月。她觉得这也很正常,哪对情侣能整天待在一起呢。
分别时,总会有些不舍,但同时也会期待着下一次的相聚。这种期待和分别的交替,让他们的生活不再单调,而是充满了变化和惊喜。这样的小别,就像生活中的调味料一样,让他们的感情像经过提淬,变得越来越浓郁,也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金小满甚至觉得,日子也许就会这样一直过下去吧。
大街上,情人节的气氛很浓。满大街的玫瑰花,双双对对的人,沿街商铺,都蹭着情人节的热度,打起了促销广告,节日灯箱闪烁不停,“没有情人的情人节”的歌曲旋律此起彼伏。
金小满走在大街上,心情果然不一样。本以为自己对原野这个特殊职业里的特殊工种已经接受了,情不情人节的无所谓。可是,事实是,没走出半条街,她就发现形单影只的自己在这样的氛围里有点不和谐,紧接着心里一阵不和谐,苦哈哈的。
“这不是找虐吗!”金小满心里酸道,“为什么好好的情人节非得放这么伤感的歌呢?”她再无心看风景,早早回家了。
吃过晚饭,金小满把房门一关,埋头看书去了。与其伤春悲秋倒不如埋头做点事。
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了一眼,居然是原野打来的。他出差的时候一般不会给她打电话,她也不会打给他。
“难道他回来了?”金小满心里暗喜,迫不及待地接通。
“在哪儿?”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在我家!你怎么……”
“半小时以后出门,我到你家门口接你!”原野打断了她,显得有点急。
金小满瞬间心花怒放,几乎是从椅子上蹦起来的。半个小时的时间有点赶。金小满丢了电话,一通梳洗打扮。
金小满脚不沾地奔出家门的时候,原野已经等在路边。
“你怎么回来了,好惊喜呀!”金小满奔过去,本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来着,想起刚刚出门时一家人“吃瓜”的神情,突然矜持起来,缠住他的手臂一个劲地晃。
“第一个情人节,我想和你一起过!”原野张开手臂欲揽她入怀。金小满撇撇嘴冲他使劲眨眼。原野心领神会,拉起她的手,“走,上车!”
打开车门,鲜花和礼物放在座位上,金小满跟吃了蜜糖一样抿着嘴笑,一上车,不待说话,已被原野的唇封住了嘴。
金小满打开礼物是一个白色的休闲包包。
金小满转过脸看着原野,眉眼弯弯,秋波似水,“干嘛这么体贴呀,我都不好意思了,都没给你准备礼物!”
金小满从随身带的包包里摸出一块薄荷糖,剥开糖纸,送到原野嘴边,“没有其它的了,就当作礼物吧!”
原野欣然接受,咂着嘴说:“好甜!“他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说:“你的快乐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金小满看着原野深情的眸子,快要被他融化了,说:“我也是!”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原野问。
金小满嘟起嘴唇思考了片刻,说:“要不然,我们去看电影吧,听说新上映一部《我的男友是特工》,我特别好奇。”
金小满眸光灼灼。
“行!”原野答应着发动汽车。
还好,赶上了最后一场。只是位置不好,只有后排角落里的位置了。
荧幕亮起,放映厅里的灯光一暗,昏暗的环境让原野昏昏欲睡。序幕还没演完,他就睡着了。
金小满借着忽明忽暗的光线,看着在环绕立体声环境里睡得鼾沉的原野,不由一阵心疼,心里想:“这得有多累啊!看来,看电影是个不错的选择!”
金小满轻轻靠过去,让他歪在一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
原野醒来时放映厅里的灯已经亮了,观众正陆陆续续退场。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喃喃自语,“这么快!”原野抻了抻身体,打着哈欠。
“睡醒啦!走吧!”
哈欠打到一半,原野听到金小满的声音。
原野听得出金小满语气里的不悦,连忙看时,发现金小满眼圈红红的,嘴撅得老高,赶紧说:“哦,演完啦?看起来……还不错嘛!”
金小满不说话,拉起原野的手,起身就走。
离开影院,金小满说想去河边。两人坐在浑源河边的那个石阶上。金小满闷闷不乐,攥着他的手却始终不愿放开。
原野偷眼看她,试探着问:“怎么啦,生气啦?”
金小满摇着头:“没有!”
这表情,分明是口是心非。原野解释道:“对不起,有点累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本来想开开心心……”
“真没有!”金小满打断他的解释,“不论你看没看电影,你能陪在身边,我就很开心啦!看你睡得那么香,我都怕吵醒你呢!”
“那是……怎么啦?”原野狐疑着,“电影不好看?”
金小满低头不语。
“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沉,”原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笑着说,“大概因为有你在身边吧,睡得好踏实。说实话,电影演的什么我真不知道!”
“什么破电影啊,那个男主居然死了,你知道吗?”金小满的眼圈红了,“怎么能这样呢!”说到这里,金小满居然眼泪汪汪起来,“早知道是悲剧我才不要看呢!”她抬手,手指拂了一下眼角,似乎还掉眼泪了。
“哦……”原野这才明白了,“原来如此。”他换另一只手拉住金小满的手,伸出手臂拥住她的肩说,“演电影吗,不完美才更能打动人!”
“那也不行!”金小满愤懑地说,“凭什么呀!”
“那怎么办呢?”原野说,“电影已经看完啦!”
“可我心里就是难受!”
原野紧了紧手臂,说:“那就……哭一会儿?!”
“嗯!”金小满偎在原野怀里,虽然心里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可是真让她哭,眼泪却流不出来了。
原野轻抚着金小满的肩膀,仰头凝望着夜空。
“月色好美呀,可惜没人欣赏。”原野笑着说,“有个人自顾着埋头伤心呢,错过了这么美好的夜色!”
金小满终于抬起头。
原野双手捧住她的脸,眸光温婉,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滑嫩的脸颊,语气温柔地嗔怪道:“好啦!你的男朋友不辞辛苦,大老远的赶回来陪你过节,可自己的女朋友却为了别人的事不开心,你说我是不是很亏呀!”
金小满噗嗤笑了,点点头,依偎在原野怀里,和他一起仰望天空。
夜幕低垂,苍穹如洗,一轮上弦月悄然悬挂在深邃的墨蓝天际,宛如一枚精致的银钩,轻轻勾起人们的柔情和思绪。
“哎!”金小满蹙了蹙眉头,叹了口气,“可惜是一轮残月!”
“哪里可惜了!你看它弯弯的弧度,像不像微笑时翘起的嘴角,含蓄而有意味,多完美啊!”
“嗯!”金小满不由得笑着点头。
“它是一轮残月,不够圆满,却更具魅力。像牛郎织女的爱情,相聚是短暂的,相望才是常态,因为不圆满所以才够浪漫。”
“还有呢!”
原野笑了笑,继续说:“上弦月最浪漫,宛若少女与情郎约会,羞涩掩面嘴角弯弯。上弦月最励志,怀揣着满月的梦想,征途走到一半。上弦月最乐观,是经历许多的中年,残了一半却笑容满面。”
“真美!好有诗意。”
夜色静谧,两个人相拥私语。
半圆的月儿,不似满月那般圆满而明亮,却自有一番含蓄与温婉,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辉。宁静安详,让人不由得放松心情。原野禁不住打了个哈欠。
金小满问:“昨天晚上是不是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