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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清透的月光被薄纱质感的窗帘挡在窗外，就剩下朦胧的光亮覆盖在床上的一个隆起，一人一猫脑袋挨着脑袋，好像不分彼此。
宋归青做梦了。
她梦见她的小猫了。
梦里的一切都是影影绰绰，像单单盖了一层宣纸，在宋归青的四周搭建了一层薄薄的纸墙，而她就被这纸墙围着，只能看见稀碎的光漏进来。
她转了一圈，看着这没她张开双臂大的空间，一时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不敢撞破四周的墙，哪怕它不堪一击。
“喵，喵”。
透过半透明的纸墙，一只猫影跃然纸上。
她围着这密闭的纸墙顺时针走了一圈，又逆时针走了一圈，似是在思考哪里最脆弱，她好用尖利的爪子一爪划破。
纸墙里的人只恍惚了一瞬，立刻就意识到这猫是栀栀，她想喊她，就像往常一样。但张开嘴，声音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喉咙里蹦出来。她的身体也被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住，不能动弹。
宋归青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她只能看着纸墙上的黑影，不过黑影却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这，怎么回事……栀栀怎么变得越来越大，矮矮的猫猫一吸之间长高了，脑袋上的毛也变得不可思议的长，是人类女性头发的长度。
宋归青眼睛都不敢眨，一点点看着小猫变成一个身姿高挑，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只剩下两只猫耳和大尾巴暴露在空气中。
“宋归青……”
声音缥缈，宋归青一时之间无法确定是不是这个女人发出来的。
她能感觉到自己能动了，能发出声音了，但她莫名不想出声打扰这个女人。宋归青伸出手想摸上纸墙，准确来说想摸一摸纸墙上的女人的影子。
她是栀栀吗？她不确定，但内心总有个声音在说：这个女人对她很重要。
就在之间碰触到黑影的一刹那，宋归青醒了。
一时之间怅然若失，她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宋归青不记得了，不记得梦到了什么，自己又为什么会感觉心里空了一块。
毛茸茸的尾巴不小心扫到宋归青的下巴，把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回来。
她好像有点记起来了，刚刚那个梦貌似和栀栀有关吧，但具体的依旧朦朦胧胧，想抓也抓不住。
宋归青侧过身看着打呼噜的小猫，眼神里是快溢出来的宠溺。她用手指捏了捏小猫的脸，挠她的下巴。
突然想到什么，宋归青翻身从床头柜拿过手机。昨天她最后又向招财爱花要了几张栀栀的照片，都是小奶猫时期，可太珍贵了，太可爱了。
她举着手机在小猫的面前，对比着。果然好可爱，想抱，更想亲……
一想到自己好像很少亲亲小猫，宋归青心里顿时有点不平衡了。她抬高身体，把脸凑到小猫面前，她们之间就隔着一个手掌的距离。她细细打量着小猫酣睡的样子，嘴唇慢慢凑上去，亲吻了小猫的额头，感觉还不够，又亲了亲小猫肉嘟嘟的脸。
好软啊，小栀栀。
宋归青给猫猫留出空间，小心翼翼爬下床洗漱，做早饭去了。
元栀璃不想承认自己在装睡，但她的确在装睡。在宋归青翻身去拿手机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醒了。
她能感受到来自身边人的视线，异常强烈的视线。她不敢睁眼，或是不想睁眼。
她能感受到宋归青把头移过来时，轻柔的呼吸打在自己脸上的毛毛上。明明是这么的轻柔，元栀璃却感觉这能灼烧到她的皮肉，她的心脏，她的灵魂。
明明以前也有一次被宋归青亲到耳朵了，那时候怎么没这种感觉……
在她的嘴唇碰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不敢呼吸了。元栀璃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怎么大早上这么黏人，而不是对她亲吻的厌恶。
好烦啊，明明现在她是人，我是猫，人猫有别，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小猫在床上焦虑地滚来滚去，一个不小心就滚到宋归青睡过的地方。
那里还是热的。元栀璃她不由自主地爬到某人睡过的枕头上，这儿还有她留下的柚子香，就像宋归青这个人一样，清新却令人沉迷。
她好像就是她的猫薄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