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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放眼天地间，只余你我二人
“十五年前？！”
苏千月又开始沉思了，十五年前，那会司马玄应该只有五岁吧，五岁能懂什么是爱情？这么说来，那个女孩年纪也不会大到哪里去，两个小屁孩？
古代的人是真够早熟的，五岁的小屁孩就会谈情说爱。她那个时侯似乎正在流浪，到处去翻垃圾桶，从狗嘴里抢食物，每天想的就是怎么吃饱，穿暖？睡在哪里？怎么样才不会被人欺负？不会被人从屋檐下赶出来？
那大概是她最煎熬的几年了，日复一日，漫无目的，不知道自己明天会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一天？
想到这里，苏千月又想起苏老头，如果没有他，自己或许早就饿死在哪里，或是被人打死在哪里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那病毒危机有没有解除了？
……等等，苏千月忽然将思绪从自己曾经的悲惨生活中抽离出来……十五年，如果她没记错，霍家就是在十五年前被灭门的，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系？
苏千月敏锐的触角似乎从这两件事件中嗅到了某种肉眼看不到的牵连。
据玉娘所说，霍将军曾是宁王麾下的一员大将，而这宁王正是司马玄已故的父亲，这说明霍家和宁王府曾经必有旧交，也就难保宁王死后，霍家不会对这位小主特别看护。
如此说来，司马玄十五年前与霍家应该所有关联。而霍将军膝下只有一子一女，难道司马玄一直放不下的人就是霍将军的小女儿，霍飞鸾。
所以，绕来绕去，又绕到了霍家，还有那块让她感觉很熟悉的黑色令牌。
难道她真的和霍家有什么关系？
苏千月自认自己别的能力不敢说，但是从蛛丝马迹中抽丝剥茧一向是她最擅长的，她的推理能力是同期所有学员中最强的。
不过，苏千月并不打算继续抽丝剥茧下去，因为她怕把自己给绕进去，出不来了。推理最忌将自己逼入死胡同，很容易让人钻牛角尖，然后让自己沉溺在自己的推理中，抽不了身。
于是，苏千月有意将话题转开，看向宁寻，贼兮兮的一笑：“不对啊，你与他一个是当朝亲王，一个是藩王世子，两人十几年也难得见几次面的。为何你会对他的事情如此了解，尤其是如此久远之事？”
宁寻被那双狡黠的眸子看了一个恍神，随即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与那人本就订有婚约，整个大晋皇朝无人不知。只不过时间久远，再加上一些其他原因，所以如今没有人敢提起罢了。”
“婚约？！”这倒出乎苏千月的意料。
原来司马玄和霍飞鸾早就订有婚约。
应该是霍飞鸾没错，虽然宁寻没有明说出来，但是从他那句“没有人敢提起”可以看出，定是因为霍家当年通敌卖国之罪，所以人们便不敢再提此事，否则好端端的，为何不敢提起？
“是啊，”宁寻看着眼苏千月，倒是“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意思，“这婚约还是太后亲自定下的。听闻当年陛下原本是想为太子定下这门婚约的，只是人家没有选太子，而偏偏选了那只黑心狐狸，于是，太后便为他定下这门婚约了。只是好景不长，就在那婚约定下的第二年，他们就相续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
苏千月发现她今晚挖掘的秘密真是太多了，多到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那只黑心狐狸不知为何一病不起，而那女孩家又惨遭灭门。从那以后，便再没有人敢提那桩婚约。”宁寻说罢，看向苏千月道：“好啦，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吗？你到底是谁？”
苏千月看向宁寻谄媚一笑：“……云苏。”
“你……”
宁寻狠狠扼腕，发现这女人真是属石头的，榨不出一滴油。
苏千月却不理他，忽然说道：“话说世子，他一个闲散王爷，长年在府养病，朝堂上更无一官半职，既与你无政见相左，又与你无权势相冲，平日里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么你每次说起他时，都是一副恨的牙痒痒的表情？怎么，你们俩有什么利益冲突吗？”
宁寻忽然一笑，“以前是没有，不过现在不是有了么？”
“什么？”
“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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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中元节。
宜：祭祀，入殓，移柩，安葬。
不宜：逛街！
夜晚的西京城人烟稀少，除了偶尔在路口焚香烧纸的人，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苏千月一脸怨念的看了看走在身旁之人，那眼神，恨不得将那人射出一个洞来。
“王爷，我听说过上元节赏花灯的，可没听说过中元节出来赏鬼灯的，您说您这什么时侯拉我出来不好，偏要选在这个时侯。你看这大街上，除了你我，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
一旁司马玄含笑的目光看了看她，语气十分有理道：“如此岂不更好，放眼天地间，只余你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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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苏千月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自从知道司马玄与霍飞鸾曾经定有婚约之事，而这人过去这么多年都没有将她忘记，苏千月便对这人有了几分恻隐之心，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得软了几分。不过仍不忘冷冷的提醒他，“……还有一群鬼。”
“怎么，你连人都不怕，你还怕鬼么？”司马玄伸手捏了一下她那假笑的面颊，觉得这人还是揭下人皮面具好，看着顺眼多了。顺手将拂在她嘴边的几缕碎发拨到耳后，低沉的嗓音温柔的说着并不温情的话：“在我看来，人向来是比鬼更可怕的。”
“所以呢，”苏千月歪头打量着他，卸下面具的脸上，说不出的纯净无害，“你今日拉我出来，是来看人的，还是来看鬼的？”
“当然是……”司马玄手指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看鬼的。”
说罢，司马玄拉着她的手就往前面走去，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悠悠的走着，明明两人可以用轻功，便便不用，就这么用腿走。苏千月一边走，一边拿眼偷偷的打量身旁之人。夜下笼罩下，这人的眉眼越显深沉，想着他如今也不过才二十岁的，放在现代，应该正处于叛逆期，上网，打游戏，谈恋爱，逃学，跟父母顶嘴，甚至打架斗殴，为了抢一个女孩跟别人大打出手什么的。而他却只能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默默沉受着一切，一出生便连父母的面都没见过。
唉！想想也真是可怜。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