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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南烛眉头皱了皱。
老酒馆中的氛围本该是热烈的，但此刻的老酒馆却给了南烛一种压抑的感觉。
他们的嘴唇机械开合，谈论着“神明恩赐”，却连笑声都像被某种力量修剪过，整齐得令人毛骨悚然。
先前还没有注意，南烛发现不仅是老酒馆中的人，外边那些看似安宁的人眼中都似乎失去了光。
南烛尝试想上前去交谈，却发现他们口中谈论的话题始终只有一个——那便是自己所信奉的神明所做过的丰功伟绩。
他们的瞳孔微微扩散，嘴角挂着僵硬的弧度，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每一次赞美神明时，语调都精准得如同复刻的祷词。
比如光明神给了世间光明。
食神给予了他们创造食物的能力，给予他们食物......
总而言之，三句离不开神明，似乎已然丢失了他们的自我。
除了最基本的生活保障，神明就是他们的所有了。
南烛坐在他们身边，插话道：“你们怎么知道这些是神明给予的，而不是本来就有的？”
“咔嚓。”
酒杯碎裂声突兀响起，整个酒馆骤然死寂。
这一番话，将他们的讨论声打断，随后他们便目光呆滞地看向了南烛。
不仅是他们，老酒馆中其他人也用一种瘆人的目光看着南烛，看得南烛感到背后有些发凉。
“当然是神明大人亲自告诉我们的，你......是不敬神者？”南烛面前的男子眉头皱起，目光也变得危险了起来。
如今的世界，胆敢有不敬神者！
说着，他们一个个起身，向着南烛围了过来。
他们掏出武器，似乎随时会向南烛发起攻击。
虽然这些人无法对南烛造成威胁，但被他们围起来，南烛也是有些无奈。
毕竟自己本就不是神明滥杀无辜之人。
于是他缓缓起身，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轻轻一挥手，他们便昏了过去。
所有人都倒到了地上，而南烛缓缓上前，来到其中一个人面前。
缓缓伸手，准备探查一番是什么情况。
却发现这个人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奇了怪了。”南烛呢喃道。
最终，她将希尔叫到自己身边，希望她能够看出一些什么。
他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希尔，而希尔微微皱眉。
她弯下身子，手悬浮在其中一人的脑袋上边，手中微微散发金色光芒。
片刻后。
希尔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他们被洗脑成了只会奉献信仰的人形工具了。”希尔说道。
希尔指尖金光渗入那人眉心，随后蹙眉收手：“他们的灵魂被神明修剪’过。”
“信仰之外的情感、记忆、欲望……全被当作杂草剔除，只留下对神明的绝对服从。”
她抬头看向南烛，声音发冷：“某种意义上……这是神明对于人类的另一种养殖。”
夕阳将云层染成血色，却无人抬头欣赏。街道上的人群如提线木偶般行走，一切都毫无生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