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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旁边的人立刻围过来，声音里满是兴奋，却又刻意压低，怕被人听到，“那刘家是不是真要倒了？”
“肯定是！”老婆婆拍了下手，“你没看这几天街上的动静？都是苏城使的人，丁刺史那边都没动静了，刘家……”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嘴里都没明说什么，但脸上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在人群里，于亮和于飞两兄弟挑着两个大竹筐，慢慢走着。
竹筐里装着米和菜，是隔壁王奶奶托他们买的。
“你看那边。”于飞用胳膊肘碰了碰于亮，眼神往街角指了指。
于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三个穿着短打的汉子站在街角，看似在聊天，目光却时不时扫过周围的人。
“是王爷的人。”于亮低声说，脚步没停，继续往前走，“应该是在盯着刘家的余党。”
两人慢慢走在街上，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周围的店铺，尤其是那些挂着“刘记”招牌的铺子，现在都关着门，有的门上还贴着封条。
“你说刘家会不会还有人没被抓住？” 于飞小声问，眼神里带着些疑惑，“今天城门又开了，王爷为什么不干脆把刘家的人都搜出来？”
于亮脚步顿了顿，看向不远处的一个茶摊，茶摊旁坐着两个兵卒，正和摊主说着什么，态度温和。
他收回目光：“王爷肯定有打算，咱们别瞎猜，按之前说的，多听多看看，有消息就记下来。”
路过的百姓脸上都是藏不住的欢喜。
于亮和于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刘家倒台，这里的百姓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喧闹声也渐渐起来，有孩子的笑声，有商贩的吆喝声，还有百姓们的谈笑声，整个苏城都透着一股松快的劲儿，像是压在头顶的乌云终于散了。
丁刺史在书房，眼皮子沉得像坠了铅，可心里头的焦躁却让他半分睡意也无。
自打昨天从祭祀的台子上下来，那股不安就像藤蔓似的缠在心上，越收越紧。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面前的茶盏换了三回，茶水从滚烫凉到温吞，他却一口没动。
“师爷呢？让他过来！”丁刺史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话刚落音，门外就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师爷低着头走了进来。
“大人，您叫小的？”
丁刺史来回走了两圈：“让你去府门口探消息，怎么样了？能不能想办法出去？”
师爷叹了口气：“大人，小的今早天没亮就去了，府门外街口前后都站着苏震海的兵，个个腰里别着刀。
小的想递块银子过去，刚掏出来就被推了回来，那士兵说……说您扣了他们的军粮，恨不能……恨不能没您这个刺史。”
丁刺史的脸瞬间白了几分，他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茶水都溅出来几滴：“他们就真的油盐不进？哪怕我许他们良田，许他们官爵？”
“小的提了，可那士兵说，苏将军早说了，谁要是敢私放咱们府里的人，按通敌论处。”
师爷抬头看了丁刺史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丁刺史往后退了一步，靠在书桌沿上，胸口微微起伏：“苏震海这是要把我困死在这里……他怎么敢？我是朝廷任命的刺史！”
“大人，您忘了？之前咱们和刘家一起扣军粮，那些士兵早就有怨气了。
上个月还有几个老兵来府里求过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