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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甲缝隙里还沾着水草，偶尔有水滴往下掉，砸在水面上溅起小水花。
更吓人的是它的爪子，尖得像磨好的匕首，指节处的鳞片比巴掌还大。
岸边瞬间没了声音。
刚才还嚷嚷着要往前冲的人，这会儿都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
过了好一会儿，蜂哨才假装刚回过神：“老天爷，那是啥呀？好大好吓人。”
贝贝声音发颤：“不知道，难道那就是……神兽？”
“神兽？”有人重复了一句，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我活了六十多年，从没在容州水域见过这种东西……”
“你看那鳞甲，比我家铁锅还硬吧？还有那爪子，要是抓一下，不得把人撕成两半？”
人群里全是倒吸冷气的声音，刚才的焦躁和不满，这会儿全被震惊取代了。
刘九郎在看清神兽的那一刻，猛地闭上了眼睛。
他指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旁边的丁刺史比他还急，手在袖子里攥着，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但很快，他就发现了更大的不对劲。
“九爷，你看！”丁刺史的声音都变调了，伸手往神兽那边指，“神兽有些不对劲！”
刘九郎慢慢睁开眼睛，目光落在神兽身上。
样子没变，黑红色的鳞甲还是泛着冷光，鲜红色的爪子也依旧尖利，可……它怎么一动不动？
船在往前开，神兽就跟在后面，像是被拖着似的，随着船的方向走，连尾巴都没摆一下。
脊背始终保持着一个弧度，没有起伏，也没有光泽，看上去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气。
刘九郎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盯着神兽的眼睛——那原本该亮得像灯笼的眼睛，这会儿却闭着，连条缝都没露出来。
“九爷？”丁刺史见他不说话，更急了，声音压得极低，“它……它是不是没气了？它连动都没动过！”
刘九郎没接话，目光死死盯着神兽的鳞甲。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目光落在神兽那毫无起伏的脊背上，心却一点点往下沉。
它真的不动弹。
不管船怎么开，不管水里的波纹怎么晃，它都像块石头似的，跟着船走，没有一丝活气。
但在船上的衙役因为距离近，只看到厚重的兽鳞，压根不知道神兽死活，之前也只是瞄见过影子，从未这么近看过。
当即吓得双腿发抖，魂儿都飞了。
霍长鹤在他身后低声喝：“说话！”
同时手似乎松了一下。
衙役吓得尖叫，脑子一片空白：“我说，我说，这怪物就是祭祀时藏在水里的，他吃人，吃人啊！”
“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想被吃。”
他说话的时候，颜如玉把喇叭凑到他近前。
在岸边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