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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个侍从的疏忽,我从一堆杂物中被遗漏了,我自己在那,建筑在静默,书桌在缀泣,我很安静,我在思考事情。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由于一个侍从的疏忽,我从那车上掉了下来,本就不坚固的我成了一个破烂。
风来雨来,路上本就不多的行人偶尔会注意到我,走近一看是对碎片往往用失落的眼神掩盖自己走过来时的想法。我本来满心欢喜,我活了好多年。我历经过高温,我见过那个把我从窑里送出来的人。我记得那沧桑的面孔和布满皱纹的手。即便身边有许许多多个和我想的差不多的同伴,他们也很好奇的打量着我。我直到现在也忘不了第一个把我拿起来的人当时看我的眼神——真是太奇怪了。
我没再见过我的那位主人。
风和雨混着泥土将我覆盖,最后几次,我贪婪地呼吸着外界的空气,拼尽了全力地想要变成一个其他的生物。
我从泥土里来,又到泥土里去。泥土里并不是不好。
我不知道我从何处来,但我一直都拥有记忆,我见过动物和植物也见过漫长的好似永无止境的黑暗,但当我知道那是最后一次的时候,还是那样的难过和焦急。我见过各种各样不同的人了,我不再对以前的经历抱有再次的期待了……
也许任何一个人都会忘了有这么个老壶吧。
过了好久好久,我的确没再被任何人视若珍宝一样捧起。一个泥瓦匠遇到了我,我被撬起扔在了一旁。现在的我和路上的野草差不多都是没人理睬的了。我并不稀有,也许只是做工精致且必备……调皮的孩子捡到了我,我被他拿在手里在泥土上画画。
后来这孩子长大了点,我也渐渐的不太尖锐。我渐渐意识到这孩子是在写字。但我依旧不准备对他产生任何期望。后来他放弃了写字吧,我也一直在某个角落看着他、陪着他。看着他出门放牛,或是和伙伴们玩棋。这也许是个没落的书香门第,或是个穷苦教书先生的庭院……
有那么一天,我被当做药引磨成粉末变成了几碗汤,后来的后来,我失去了记忆……
现在的我,就是穆祉丞,我不知道自己来自什么地方,我只知道好吃懒做是一生要奉行的准则。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但是我知道只要用谎言欺骗到一个富贵人家的女儿,不光我自己不用在这样一个地方寂寂无名,我身边的所有人都会因为我的努力得到很好的回报。
为了这个目标,我真的付出了很多很多努力,我结识了一个非常灵验的江湖骗子,这老头长的很老实,我知道这可不是个老实人。
他自己有孩子,有老婆,但是不知道为了什么被全家赶出去了。想必是做了什么非常出格的事情,所有人忍无可忍了。
在这样一个非常封建传统的家庭氛围里,他一定是做了非常难理解的事情才能争取到被所有人赶出来的机会。
这小子平时路过一个容貌姣好的人都要目送二里地,肯定跟控制不了自己有关系。
他并非本地人,青楼老板却对他非常非常熟悉。所以这能是个什么好人,所有人对自己都很难有一个清晰的认知,正如赵灵黑长对自己说的话:事不上三更都是小事,其实是很年少的时候从路过的一对老翁口中听来的,当时的社会和现在相差很多,正因为这个,赵灵黑和风芝才能出现在这样没人打扰的地方。
原来这件事情真的跟主神脱不了关系,主神到底是谁?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这一切的行为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个问题只有主神本人才能回答。
天上的众神默默感到自己真的很无语。把所有的前因后果全部都怪到了自己的头上。关键是他的信徒或者那些凡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完完整整的情况。自己真的是有口难言,百口莫辩。
幸好他自己本身就是个神仙,心理素质完全过关。
所以对这种每天不知道从哪个四面八方冒出来的奇怪的话直接略过。
周海杰收拾收拾自己手里的一摞碎布。这是不知从哪来的东西,在仓库里扔了很久。
陆紫梅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看起来像个半死不活的人。她被打压太久了,心里早就失去了对生活的期待。
“萍儿,你去看看灯灭了没有。”她嘱咐孩子,这好像是她唯一能发出的声音了。她除了这句话就不能说别的了。周海杰对她的管束太多,她失去了很多技巧。
即便对各种地方严格要求,周海杰的家庭经济仍然是这条街道的最后几名。
风紧了,吹来了一大朵乌云。天黑了。
“该点灯了吗?萍儿?”
没有回答。
灯熄了,一条很冷的空气进入室内,人们很不易察觉。
“萍儿?”
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现在已经被妖魔附体了。
张一弛
“我在这。”红红的眼睛跨过黑暗来到陆紫梅身边,她一动不动。
“还在就好。”
“天太黑了,点上灯吧……”
红眼睛说:“不用点灯,不黑的。”
“好……好吧。”随后长长的叹口气。
“你父亲呢?”
“没看到,在院子里吧。”
院外,一个人看起来像从里往外劈开的,却萎缩着止步不前。最后的动作,好像要大声高呼什么。
萍儿来到院外,把这个奇怪的东西径直扔进枯井,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眼睛的颜色好像变回来了。
“母亲,夜深了,该休息了。”
“好……”
今天过完了,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
穆祉丞回到家,有点沮丧,直到今天,自己才发现人根本就没有这么好骗。
“怎么就遇到了这么难骗的人。”心里一边想,一边举起水瓢往嘴里库库灌水。
这些小姐们个个出落得是个美人。但每个人都有严格的家教,看到这种莫名其妙频繁抛媚眼的年轻男子往往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