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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玉微微一顿，然后语气僵硬道：“柔儿，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你？”
“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
嘉柔猛地站起身来，将桌上的瓷杯乱拂一起，瓷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但都不如她神色狰狞。
齐玉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按住她的手，“柔儿你别这样。”
“你说啊！”嘉柔往日里温柔高贵的笑意不在，神色里藏着一丝癫狂，她一把推开齐玉，质问道：“说不出来是吧？那我帮你说！”
“齐郎，我信你，爱你，为了你甚至不惜违背母后和兄长的意愿，你差银子，我就差人把我那些珠宝首饰拿去换了给你，我满心欢喜准备着我们的大婚，而你到头来心里却忘不掉那个女人！”
“她哪里好？你说啊！你护着她，徐州野为了她也和我作对，那我偏不让你们如意！”嘉柔歇斯底里道。
齐玉听着嘉柔的指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柔儿，不是这样的，我心里怎么会还有她呢？我对她从来没有过男女之情。”
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里没由来地有些心虚，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出的是楚执柔含泪控诉的柔弱模样。
娇弱，可怜。
让他心头蓦然升起一丝怜爱。
“啪！”一道响亮的巴掌声。
这一巴掌用了嘉柔十成的力道，齐玉脸上顿时出现了清晰的指印，嘴边也泛起了点点鲜红。
齐玉只感觉耳边一阵轰鸣，再反应过来脸上火辣辣的刺痛，仿佛被火焰舔过，瞬间让他感到无尽的耻辱。
“嘉柔，你疯了？”
“哈哈哈哈，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心虚？齐郎，你当我傻吗？”嘉柔癫狂地大笑。
“我的下人看见你在我房门站了一会儿，然后就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所以你是听到我和苏瑶的对话了吧，就这么急着去帮她吗？就这么放不下她吗？”
一句又一句的质问让齐玉有些哑然，“柔儿，我……”
他想否认，但看嘉柔那样子似乎是认定了。
这长公主府都是嘉柔的人，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住她，自己做的又不隐蔽，嘉柔肯定有十足的把握才会这样问他。
他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柔儿，楚家过去于齐家有恩，我只是不想她无端受伤害，并无私情，我也不想看着你这样错下去，害人害己。”
嘉柔像是听到笑话一般大笑起来，“你现在是觉得我蛇蝎心肠了？齐郎，你后悔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心里还有她，你根本忘不了她！”
齐玉深吸一口气，“柔儿，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只是这件事我不能坐视不管。”
嘉柔眼中满是嘲讽，“好一个从未改变，齐郎，你的话我还能信几分？”
齐玉一时语塞。
嘉柔眼神越发冷了，握着他手腕的手加重了些，长长的指甲刺破皮肤，渗入齐玉的肉里。
她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偏执，“齐玉，就算你后悔了也没用，这一生你只能困在我身边，若是让我发现你再与她有牵连，我就打断你的手脚，让你此生只能像条狗一样匍匐在我身前。”
齐玉只觉得此时的嘉柔有些陌生，陌生得有些可怕，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狠毒的话。
齐玉甚至觉得过去在他面前温婉乖顺的嘉柔只是伪装。
嘉柔行事一向狠辣，对府里的丫鬟小厮动辄打骂，稍有不顺便发卖了，但在他面前却有意收敛，从不会发脾气。
原来当一切特权不存在时，他在嘉柔面前与这些下人没什么区别，都是可以随意打骂的东西，嘉柔开心的时候哄你两句，不开心的时候就教训你一顿。
齐玉只感觉思维一片混沌，这一记沉重的耳光仿佛将他从云巅打回到了残酷的现实。
此时，门外传来声响，原来是长公主身边的嬷嬷前来通报，“殿下，苏小姐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