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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冷风吹来,把莲花池面扰漾出段段皱褶,沾上阿九随风乱舞的白裙襬,旋即弄湿了一小撮,黏答答地贴在腿边,再也飘不起来了。
突如其来的冰冷湿意,令阿九从悲伤之中苏醒,默然地转过身来,直视他眼睛,淡淡地说:「信,为何不信?我等你这句话,等上千年了。」
尊者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眼底盛满化不开的歉意和深情。
望向曾经令她无法自拔的一双琥珀色眼眸,阿九似笑非笑地说:「只可惜,我早已丢失莲心,你在我面前演得再好,也是徒然。」
尊者依然温柔以待,「你的莲心经我千年滋养,早已完好如初还给你了。」
「没用的东西还留来做什么?我早送人了。你说得对,无欲无求,不爱不恨,便再无痛苦烦忧,方能专心修炼飞升。」
阿九蓝眸子一片平静,慢条斯理地续说:「可惜,即使成了无心者,我还是做不到…做不到不恨你,难怪当日我会被驱逐出净土,确实资质平庸得很。」
冷风继续呼呼地吹,吹起了蓝眸子底下的恨意,以及阿九身后恣意晃动的九条长长尾巴。
银白色的秀发和毛茸茸的耳朵,令阿九看上去更加如梦似幻,美得不可思议,不存在于世间万物之中,反令人望而生畏。
「我说过,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语调始终如一,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
没有给尊者任何时间响应,九尾迅速缠向他的脖子并紧紧勒住,似要活生生把猎物捏个粉碎。
尊者没有丝毫反抗,对上她清冷决绝目光,全没半点昔日情份,只想置他于死地,看来真是容不下他了,也许要被她狠狠干掉一次,才能解气吧﹗
轰隆隆﹗
抬头看了眼黑压压的天空,风声鹤唳,山雨欲来,阿九顿感灵力受挫,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雪白九尾,不自觉松开抓住的猎物。
「噗﹗想借混沌收拾我,好等不染污你那高洁的双手?」
「不是…」尊者眼神有点无措,不知如何解释。
「没门﹗你的狗命我早晚来取﹗」阿九没等他说完,撂下狠话,随即收回九尾纵身跃入莲花池之中。
尊者摸了摸脖子上的紫斑,狠狠瞪了眼黑沉沉的天空,倏忽烟消云散,天朗气清,冷冷丢下一句:「多事﹗」便紧随阿九跳湖而去。
……
咕噜咕噜。
阿九一鼓作气潜进莲花池池底,她清楚知道现时绝非混沌和尊者的对手,与其硬踫硬,不如另谋出路。
如果没有猜错,这座池底不寻常啊﹗
不但凝聚了属于母亲大人的强大灵力,更是时空之门的所在地。
上古时期,九尾白狐虽拥时间操控之术,却只能用于现有时空,以肉眼未能捕捉的速度,使人产生时间停顿的错觉,其实只是比时间走得快一点而已。
若说要真正操控时间,任意进出不同时空,先决条件是要打开时空之门,而这道门只有来自莲花世界的灵力才有能力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