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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高炉的试验，无一例外，全都以失败告终。
夜色下，所有人陷入深深的沮丧之中。
陈和平强作笑颜，鼓励大家：“乡亲们，咱们这才第一次试验，虽然没有成功，但咱们也吸取了宝贵的经验。接下来，咱们大伙一起讨论讨论，总结总结经验，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空气沉寂了许久，也没有一个人开口。
陈和平把目光投向牛百岁，这里他岁数最大，在屯里的威望也高。
牛百岁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开口道：“和平啊，要我说，咱们都没炼过钢，这玩意儿可不像生火做饭，你说在锅里炒菜还得看火候，这个炼钢是不是更得看火候？可咱也不知道什么火候对，什么火候不对，就是蒙着眼睛往前走……还有，配料到底该多该少？那盖房子和泥浆都讲究几分泥几分水，这炼钢是不是更得讲究？这咱都不知道啊……”
“就是啊，牛大爷说得对。”旁边有人迎合道。
“嗯，大爷说得有理。”陈和平扭头看向赵四海：“四海，你是外面的人，见识多，你觉得呢？”
“我？”
赵四海没想到陈和平会主动问他，愣了一下。
他本来走神了，心里一直在惦记陈小芹。
她带着女民兵们上山找矿，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赵四海没啥准备，好在他反应快，清了清嗓子说道：“陈队长，我觉得牛大爷说到点上了。依我看呐，还是得多多尝试，三个高炉，用三个不同的方式来试验，试验多了，总能成功吧？”
“哎？这个主意好！”陈和平赞赏道：“三个高炉用三种方法，要是建十个高炉，咱们就可以用十个方法了！只要方法多，干就是了！四海，你说对不对？”
“啊？”赵四海没想到他随便说了个瞎话，就被陈和平这么一通夸：“对对对……”
“那你觉得三个高炉，用哪三种方式来试验？”陈和平问道。
“这个……”赵四海脑子里可啥都没有，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大家伙集思广益，每个人都说说……”
“好好好！这才是讨论的态度……”陈和平现在看赵四海格外的顺眼，笑道：“大家都说说……”
“队长，林川脑子活，要不把他找来参加讨论？”
“哎呀！”陈和平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林川回来了吗？”
“陈大爷，我去叔家看看！”周铁栓站起身来。
“铁栓，还是我去吧！”赵四海说道：“你在这儿多听听，多学习。”
“哦。”周铁栓点点头，又坐了回去。
赵四海赶紧往林川家走去。
来到林川家，院门半敞着，赵四海抬脚就往里走。
林川正坐在火塘边，手上拿着什么，看到他进来，笑了起来：“我说你属狗的吗？闻着味儿就找上门来了？”
“烤土豆？我爹给的呀？”
赵四海在他旁边一屁股坐下，伸手就去抢林川手里刚剥好的热土豆。
林川今天又去农场送肉了，每个月七百斤的指标，雷打不动要完成。
“去去去，火塘里面还有，你自己找。”
林川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站起身来，把土豆送进了里屋。
里屋传来娜斯塔霞的笑声，赵四海叫了一声：“嫂子，忘了给你打招呼了。”
“四海，我在染头发，你跟阿川聊吧。”娜斯塔霞说道。
赵四海点了点头，从火塘里扒拉出啦一个土豆，用手拨拉着热气。
林川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的土豆只剩了小半个。他在火塘边坐下，把土豆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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