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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忘记师傅的逝去，可随着时间逝去，他早就已经可以做到直面师傅的死去，绝不会像现在一般控制不住情绪。
两人的神力暂时平息，远处的洛璃也开始看不懂了。
不过她看出时衡已经恢复了冷静，也默默松了口气。
季浮生，也就是天谕宫宫主，他有些讶异，这可是诸神的手段……
他轻笑一声，“师兄啊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普通年少时一般敏锐啊。”
时衡并未言语，他的目光如炬，穿透了周遭的静谧，直射向季浮生那双深邃难测的眼眸。
风，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四周的草木皆静默，唯有他胸口的起伏和手中长剑的微颤，诉说着内心翻涌的波澜。
季浮生缓缓踱步至他面前，衣袂随风轻扬，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无形的乐章之上，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几分释然。
“师兄啊师兄，你我自幼同门，共修灵力一途，却不知何时起，你心中那份执着已化作囚笼，将你我越隔越远。”
他轻轻抬手，指尖微动，仿佛有看不见的力量在空气中编织着复杂的纹路，那是只有天谕宫宫主才能驾驭的秘法，
“今日，我便让你看看，何为超脱，何为放下。让这片刻的幻象，带你重回当年，解开你多年的心结吧。”
时衡的眸色却不复方才的怒意，他冷冷道，“不是我的执着，季浮生，自从你杀死师傅之后，与诸神勾结，你我之间，便不再有一丝情分！”
“我害死她？”季浮生哼笑一声，眼底深处出现一抹偏执，“明明是她自己，不知好歹竟敢拒绝诸神的大人的邀请！既然她不愿意，那就由我来！”
他看着时衡，眼中笑意盈盈，“那位大人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我杀了她，只要杀了她，我便能成为天谕宫宫主，为诸神效力，傻子都知道怎么选，你说对吧，师兄？”
时衡闻言，脸色铁青，周身神力涌动，衣袂无风自动，他紧握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股愤怒化为实质，击向眼前这个他曾经熟悉又无比宠溺的身影。
两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交错却又不相融，如同他们此刻的关系。
“你……竟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时衡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可遏制的悲痛与愤怒。
他猛地踏步上前，周身环绕着耀眼的白色光芒，那是他神力全开的征兆，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焚烧殆尽。
而季浮生却笑了笑，无所谓地耸耸肩，“大逆不道？师傅她如此善解人意，想必会原谅我的。”
时衡呼出一口气，长剑指着他，神色冷漠，“季浮生，前尘恩怨，我们便今日了解。”
季浮生挑了挑眉，声音微扬，“好啊，师兄这是要生死局啊，可惜师兄你的胜率并不大呢。”
时衡神色不变，依旧平静，挥手出剑，“那就看看，是谁先死在这里。”
顿时，寒风凛冽，天地间仿佛被一层薄冰覆盖，时衡的剑尖轻点，一条冰龙应声而出，巨大的身躯盘旋于半空，龙眼闪烁着刺骨的寒光，龙吟震天动地，四周的空气都被冻得凝固。
季浮生身形未动，嘴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笑，双手负后，衣袂随风轻扬，似乎对即将来临的凛冽攻势毫不在意。
冰龙咆哮着俯冲而下，带起一阵阵刺骨的寒风，所过之处，草木皆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