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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播？
洛凝霜和林鸢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疑惑。
这是什么从未听说过的词汇？
某种特殊的修炼法门？
还是……某种吸引人的表演形式？
看着两人茫然的表情，林白嘿嘿一笑，也不解释，只是故作神秘地摆了摆手：“山人自有妙计，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他转向已经脱胎换骨，正抱着“心语画板”好奇打量四周的小哑巴，温和道：“走吧，咱们出去，准备给你打造第一个‘人设’。”
……
数日后。
原本属于唐家，囚禁合欢宗女修的这处据点，已然大变样。
破败的大门被修葺一新，上方悬挂起一块崭新的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黑暗深邃幻想”。
这名字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意味，让路过的修士们纷纷侧目，议论纷纷。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原本那靡靡之音不绝，处处透着暧昧气息的楼阁，如今竟被彻底改造。
一楼被分割成了数个区域，有飘散着诱人食物香气的饭堂，有摆放着各种奇奇怪怪小玩意儿的杂货铺，甚至还有对外开放的炼丹室和炼器室，炉火熊熊，叮当作响。
整个建筑看起来，与其说是什么风月场所，倒不如说是一个……功能齐全的小型坊市？
“嘿，这不是合欢宗的那群娘们吗？”
一个眼尖的修士认出了正在饭堂里忙碌着端菜送水的女子，正是前些日子还在这里接客的熟面孔。
他身边几个同伴也纷纷围拢过来，目光肆无忌惮地在那些身着统一素雅服饰，却依旧难掩婀娜身段的女修身上扫过。
“哟，几天不见，换新花样了？这是打算玩什么……角色扮演？”一个油头粉面的修士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伸手就想去摸身边一个女修的脸蛋：“说吧，多少灵石一晚上？爷今天包了！”
“啪！”
清脆的响声传来，那油头粉面的修士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一只纤细却有力的小手打开。
“这位客官，请自重！”
开口的是之前那个胆子稍大的女修，此刻她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但眼神却透着一股坚定，“我们这里现在是正经生意，不提供您想的那种服务。”
“正经生意？”那修士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一群合欢宗的婊子，跟我谈正经生意？你们不卖，还能干什么？”
他身后的同伴也跟着哄笑起来，看向女修们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戏谑。
“就是，装什么清高？”
“换身衣服就不认得了？骨子里还不是一样？”
“别废话了，开个价吧，爷有的是灵石！”
污言秽语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原本还强装镇定的女修们脸色纷纷变得苍白。
她们紧咬着嘴唇，握紧了拳头，胸口剧烈起伏。
那位带头的女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们现在不叫合欢宗了，我们叫‘黑暗深邃幻想’！我们现在做的是……直播！是一种全新的娱乐方式！”
“直播？”修士们面面相觑，显然又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噗嗤！”有人忍不住笑出声，“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看就是换了个名头骗钱吧？”
“得了吧！”最初那个油头粉面的修士不屑地摆摆手，“一堆出来卖的，除了躺下张开腿，还有什么本事能让爷掏钱？唱个小曲儿跳个艳舞还行，至于别的……呵呵，省省吧！”
这话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狠狠扎进了在场所有女修的心里。
她们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和动摇。
是啊……她们除了取悦男人，还会什么呢？
这些日子，她们按照那位神秘强大的林白公子的吩咐，学习打扫，学习烹饪，学习管理店铺，甚至学习那些奇怪的、据说是能吸引“粉丝”的才艺。
她们满怀期待，以为真的可以迎来新生，摆脱过去那种被人轻贱、当做玩物的命运。
可对方只要说她们是青楼女子，那么她们就会如同没有衣服一样羞耻。
而且，在这一刻，她们也终于意识到……
合欢宗宗主骗了她们。
虽说早就已经察觉，但纵使她们不过是合欢宗的底层，也见识过无数纸醉金迷！
那些如同镜花水月一样的东西，终究还是让她们自己骗自己，认为自己其实很重要。
然而，在这些平日里对她们一掷千金，说着甜言蜜语的修士眼中，她们终究只是……低贱的支女。
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身份。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涌上心头，让不少女修眼眶泛红，几乎要落下泪来。
二楼的栏杆旁，林鸢斜倚着柱子，将楼下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