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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庞大的龙躯在狭窄的水道里几乎转不过身，坚硬的龙鳞沾上那黑紫色的泉水，竟发出“滋滋”的轻响，腾起细密的青烟，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楚铭倒是硬扛住了些。
魔化后的躯体对这鬼水的侵蚀耐受力强了不少，但皮肤也传来密集的灼痛感，那阴寒的腐蚀力直往骨头缝里钻。
他想稳住身形，可水流太急，方向混乱，卷着他们不停翻滚，冲向未知的黑暗深处。
突然！脚踝一紧！
一股滑腻冰凉的东西死死缠了上来！力道极大，还带着浓重的腥臭，猛地朝下方黑暗里拽。
楚铭甚至能感觉到那东西表面布满的细密倒刺刮擦着皮肤，带来一阵恶寒。
想也不想，幽冥剑反手就朝下方劈去。
剑刃划破粘稠的水流，阻力沉重。
“噗嗤”一声闷响！
脚踝骤然一松，那东西吃痛缩了回去。
可麻烦才刚开始。
四面八方，细微的水流波动密集传来。
无数细小的、迅捷的东西正从绝对的黑暗中急速涌来。
丹田里，一直被压制的魔种婴孩眉心那道暗金竖瞳骤然亮起！
在这污浊的黑暗河水中，竖瞳的光芒穿透一切阻碍，将周遭景象清晰映入楚铭脑海——
妈的！
是鱼！
数十条尺把长、没有眼睛、满嘴尖牙的怪鱼正张开布满粘液的嘴，疯狗般扑来！
更远处，几条水桶粗、布满恶心吸盘的触手也开始不安分地蠕动。
竖瞳的光芒成了黑暗中最可靠的指引，标示出最安全的路径和攻击的来势。
楚铭腰身猛地一拧，身体擦着一条怪鱼的利齿滑过，同时左手骨翼边缘的尖刺顺势反撩，“噗”地一声，将另一条扑来的怪鱼钉了个对穿！
腥臭的血液在水中散开，非但没吓退这些东西，反而更刺激了它们的凶性。
就在这时！
一股远比河水本身更加阴冷、粘稠的气息自身后急速逼近！
快得离谱！
贪煞！
楚铭头皮都要炸了！后背骨翼猛地并拢向前挥动，试图借助水流的反作用力加速。
“嗤！”
一道凝练如墨的魔气利刃擦着他的肋骨划过！
带起的暗流将他整个人掀飞出去，撞在粗糙的岩壁上。
要不是魔种提前半息的预警，这一下就能把他直接切成两段！
贪煞的身影在黑暗的河水中飘忽不定，几乎不受水流的任何影响。
他那干枯的手指只是随意挥动，一道道魔气凝聚成的漆黑触手、锋利刃光便轻易破开水流，从各种意想不到的角度袭向楚铭和九霄。
“吼！”九霄怒吼，庞大的身躯猛地一甩尾巴！
龙尾裹挟万钧之力，将几条袭来的魔气触手抽得粉碎，同时张口喷出一团压缩到极致的金红色火球。
那硫磺火球在水中竟然没有熄灭，只是体积缩小了一圈，依旧顽强地燃烧着冲向贪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