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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起刀，划向自己的脸。
刀刃被小艾捏住。
爱神茫然地看着她。
明翔笑道：“不止啊，除了你的脸，还有你的人，你的子宫，你的家世。”
他回想捡到爱神时，爱神穿着的衣服：“你的家境应该不错，反正我讨不到老婆，你留下给我当老婆吧，再给我生两个孩子。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见你父母，他们应该会接纳我这个女婿吧？说不定还会扶持我……”
“你死了这条心吧！”爱神现在不止恨明翔，连小艾也一起恨上了。她恨她只是个机器人，恨她不得不按照程序行事。
哪怕有了感情和意识，却仍旧被程序禁锢，多么可恨。
一旁的小艾忽然发出不正常的“滴滴”声，声音来自她的身体内部。
小艾低声道：“启动自毁程序，三十秒后自我销毁。”
小艾捏住菜刀刀刃的手，使了极大的力气，从爱神手中夺下菜刀。
明翔大骇：“你要做……”
他没有机会说完后面的话了。
小艾利索地手起刀落，砍下明翔的头颅。她甚至贴心地扭转了明翔的方向，以防鲜血溅到爱神身上。
沾满鲜血的手，在明翔的衣服上蹭了蹭。
小艾用干净的手，拿出明翔的手机，解锁后递给爱神。
“十、九……”机器人身体内部的声音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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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让你见到……不礼貌的我。我实现承诺了，你能回家了。不要为我感到难过，也不要愧疚，自毁程序的优先级高于一切，我在这三十秒内做出的一切，都是我最想做的事情，我觉得很快乐。再见，陈无双。”
“二、一。”
巨大的电流贯穿小艾的身体，自由电子碰撞产生的高温，导致金属和仿真皮肤在一瞬间被击碎成小颗粒。
“不要！”陈无双难以置信地伸手，想要挽留小艾。
然而小艾留下的高温保护层，隔绝了陈无双的手。
当自毁程序结束时，地面只剩下明翔的无头尸体，和一张用以证明陈无双清白的记忆存储卡。
“你在哪？你出来啊？”陈无双捡起地上的刀，在脸上划下重重的伤痕，“我受伤了，你为什么还不出来保护我？”
……
陈无双。
夏锄禾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原来，爱神的名字是陈无双。
在夏锄禾不知道的时候，陈无双或许短暂地想起过自己的名字，并将之告诉小艾。
陈无双是个病人，她神志不清、冲动偏激，没有办法好好保护自己，但这都不是恶人能够伤害她的理由。
夏锄禾有些同情陈无双，不过一码归一码，这并不能抵消爱神做的事情。
夏锄禾还是恨爱神。
而小艾……
作为人的那一面，她想保护的人是陈无双。但作为机器的那一面，她不得不保护明翔。
用生命换来自由快乐的三十秒，做最想做的事。
夏锄禾非常欣赏她。
至于明翔……
呵……
tu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