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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仁身上的警服突然变得异常沉重，仿佛被人灌了铅。
他站在局长办公室门口，心跳得厉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手腕上的劳力士绿水鬼表咯吱咯吱地走，那声音在他听来清晰得异常。
"报告！"
"进来。"
局长办公室内，许诚意正站在窗前，背影笔直如松。
窗外是冬日的京城，灰蒙蒙的天空下，一排排的梧桐树光秃秃的，枝桠如同利剑指向苍穹。
曾小仁站在门口，手里还握着从周明瑞那里收来的威图打火机，他想起来这是上周刚收的"礼物"，还没来得及藏好。
"曾局，最近很忙吧？"许诚意转过身来，目光如炬。
"啊，还好，还好。"曾小仁强笑着，掌心已经沁出汗来。
他下意识擦了擦额头，发现自己居然在颤抖。
许诚意走到书柜前，抽出一个文件夹，"这是市纪委转来的几起涉嫌刑事犯罪的案件，你过目一下。"
曾小仁接过文件夹，手指微微发抖。
打开一看，第一页就是周明瑞名下的房地产公司和近期几笔不正常的资金往来和洗浴中心涉嫌卖y。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耳边传来许诚意淡淡的声音："有些人啊，当官久了，容易忘记自己的身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曾局说是不是？"
"是是是......"曾小仁的声线带着明显的颤音，"许部，我这就去审问那几个霸凌案的孩子......"
"审问？"许诚意轻轻摇头，"让刑警队去抓人吧，都是些涉黑案子，要重点查。"
曾小仁脑子里嗡的一声，果然，许部长已经知道了周明瑞的事，这是在敲打他。
他想起自己办公室里的周明瑞，恨不得立刻回去把人轰走。
不过曾小仁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许诚意是怎么知道的？连自己都是刚刚才知道。
周明瑞坐在曾小仁的办公室里，正和另外两个家长说着话。突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周明瑞皱着眉头问。话音未落，门就被猛地推开，三个警察冲了进来。
"周明瑞是吧？请跟我们走一趟。"
周明瑞微微愣神，这怎么在副局长办公室聊的好好的突然来人要抓自己？
想不明白便不想了，猛地站起身，脸上的横肉跟着抖动起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认识你们曾副局长吗？这可是他的办公室！"
带队的警察冷笑一声："认识，不过他现在也没心思管你了，这里不是你们这些富豪的天下，我们是经侦，有案子要你协助调查， 请配合！”
周明瑞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屏幕碎成了蛛网，旁边两人吓了一跳，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几个警察已经架住了他的胳膊，那种力道不像是请客式的询问。
"曾副局长呢？"他吼了一嗓子，"叫曾小仁来见我！我上个月才给市公安局捐了三百万！"
带队的一级警督冷冷地看他一眼："周董，别费劲了，曾副局长现在自身难保。"
周明瑞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鼻腔里传来一阵铁锈味。
他突然想起十分钟前，曾小仁接完电话后脸色发白的样子。
莫非...... 他的胃部开始剧烈抽痛，这是他多年的胃病又犯了。
在审讯室里，刺眼的日光灯照得他睁不开眼。
刑警递来一份文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是他名下建材公司的账目明细，详细到每一笔进项和支出。
更让他胆寒的是，上面赫然标注出他与区教育局相关人员的经济往来。
周明瑞的胃越来越痛，痛的他表情变形，痛的手开始剧烈颤抖，纸张发出哗哗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