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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将所有客人送走之后，姜芝芝用饭盒打包好晚饭回了员工宿舍。
一起当服务员的李秀娟已经提前回来了，正坐在那儿描眉画眼。
姜芝芝打开饭盒。
里面是两个白面馒头，还有一些菜，甚至还有红烧肉。
全都是饭店剩下的，分给员工吃。
姜芝芝边吃着美味的晚餐，边问：“秀娟，你不吃饭吗？”
李秀娟翻了个白眼。
“这有什么好吃的呀？我都吃腻了。”
姜芝芝一愣。
白面馒头配红烧肉，这不管放在哪儿也是顶好伙食。
在乡下，就连她们村的村长要是逢年过节能吃这么一顿，也算是美滋滋了。
“那你吃什么呀？”
姜芝芝问。
“我呀，一会儿有人请我吃西餐。”
李秀娟洋洋得意地放下眉笔，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妆容。
“西餐？那是什么东西？”
姜芝芝听都没听说过。
“那是洋人吃的东西，牛排，红酒，哎呀，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李秀娟说着，拿出一堆头花和发卡。
“帮我选选看，哪个好看。”
姜芝芝看到这么多发卡都要嫉妒死了。
这么多头花，比供销社卖的种类都全。
“这个吧。”
姜芝芝随手一指。
李秀娟却反倒拿起了另一个。
“我倒觉得这个好看，跟我昨天新买的裙子比较搭。”
李秀娟说着，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新裙子。
“你、你又买新裙子了？你哪来那么多钱？”
姜芝芝满脸诧异之色。
她才来没多久，就见李秀娟买了两三条新裙子。
这购买速度，就是工资再高，也经不住这样花呀。
“行了，不跟你多说了，接我的车要来了。”
李秀娟看了一眼腕上的女士手表，马上穿好衣服，戴上头花出去了。
李秀娟走后。
姜芝芝看了一眼她的衣柜，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裙子和衣服。
就是每天换一身，半个月也不重样。
姜芝芝自己的衣柜看了看，一共只有两件衣服，还都是穿了很久的。
同样都是在饭店都服务员。
为什么李秀娟有这么多好东西，她却过得这么寒酸？
夜里，李秀娟很晚才回来。
她应该是喝了些酒，看起来醉醺醺的。
同住一个屋的姜芝芝给她开的门，把她扶到床上，还给她倒了杯水。
李秀娟随手将一盒糕点递给了她。
“给，拿去吃吧。”
姜芝芝看着这盒糕点都错不开目光。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么一盒糕点在供销社得卖不少钱，她平时都舍不得买。
姜芝芝搬了个凳子，在李秀娟床边坐了下来。
“李秀娟，你工资一个月开多少钱呀？怎么这么经花？”
李秀娟笑了两声。
“你这个土包子，是不是傻？当服务员一天才能挣几个钱？”
“我花的，可全是男人的钱！我的衣服，化妆品，吃饭这些，全是他们买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