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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身是血的老妇人不见了。
准确的说，是她的身体像老式电视机里的画面，花屏了。
林杉放下手中的尖刀……尖刀？
我拿的不是玻璃碴吗？
手中传来微弱的震动，林杉举起刀柄，看着那把尖刀透出微微流动的电光。
刀刃上反射的光芒开始闪烁，不再是冰冷的金属色，而是变成了一串跳动的“0”“1”数字，像瀑布一样从刀尖淌下来。
这是……刀？
这是刀吗？
为什么玻璃碴变成了刀？
面前的人是谁？
为什么我看不到她的长相？
刚才的声音……是伊布，还是精神分裂的错觉？
林杉再次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这一次，他似乎把自己抽得清醒了一点。
面前的不是老妇人，甚至不是人类。
他能清楚地看到老妇人模糊的身体轮廓出现了一条粗长的紫色尾巴，仅仅尾巴尖就有自己的手臂粗细。
“超梦？”
这一次，他伸出手，像是碰到了什么冰凉顺滑的液体。
这不是超梦的肉体，而是它的意识，还是……我的幻觉？
“举起手！抱头！蹲下！”
一群警察叔叔突然出现在小巷出口，将林杉的退路堵死。
奇怪的是，那些警察只是用枪指着林杉，实际却在向老妇人的身体靠近。
林杉抬头，发现这些警察的脸全部是模糊的，胸口的警号也是一串乱码。
这些警察不对劲！
为什么我没有听到他们警车的警笛声？
为什么他们不控制我，而是在向老妇人的身体接近？
从我进入小巷到现在，总共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就算导游报警，他也只是看到了我被四舅姥姥拉入小巷而已，这些警察为什么会这么快持枪赶来？
这不合逻辑！
这个世界不对！
林杉立刻想到了伊布的提醒——醒过来。
Md，拼了！
大不了就被当作精神病袭警！
伊布，老子这次把后半生赌给你了！
林杉猛然从角落向警察飞扑，连击流的身体记忆让他迅速绕到了一个警察的身后。
还未动手，那个警察的脑袋就180度旋转，转到后背，与他四目相对。
“草，这什么玩意儿！”
林杉一把扛起形似老妇人的身体，向巷子外狂奔。
几颗子弹射中了他的身体，剧痛清晰地传入脑海。
这是假的，我在催眠波控制器里，这里没有子弹，
这是假的，我在催眠波控制器里，这里没有子弹……
重复了几次，林杉身体上的血洞果然逐渐消失，连疼痛都消散了。
这里果然是假的！
林杉再次一巴掌狠抽自己，无视自己已经高高肿起的脸颊。
不痛了！
哈，虽然脸肿，但不痛！
这果然是幻觉！
既然是幻觉，那我现在就不应该是人形，我是3d龙！
眼前出现了蓝色的多边体。
对了，一切都对了，这才应该是我的嘴的形状！
既然我把超梦看成了四舅姥姥，我会把催眠它的源头看成什么？
林杉抬头，看向那个酒瓶子飞来的方向，那栋居民楼的高层就是催眠光波的发射源头！
我是3d龙，我现在在电流里，我应该可以飞才对。
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脑中再次传来剧痛。
林杉又一巴掌往自己脸上招呼。
去你丫的催眠！
3d龙腾空而起。
那栋居民楼里的每一家住户竟然都是一模一样的圆满幸福的家庭。
丈夫、妻子和老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周围，两个孩子笑嘻嘻地在春晚的背景声中玩闹。
哪一个才是催眠的源头？
不重要！
既然接近了，就全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