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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的办公室有一股腐朽的木质香气，混合着常年不散的烟草味。我撬开他书柜后的暗门时，灰尘簌簌落下，露出里面被时间封存的秘密——
一张泛黄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80年代的蕾丝婚纱，笑靥如花。她的右手小指缺了半截，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年轻俊朗，眉眼间却已经有了局长的轮廓。
但最让我血液凝固的是照片角落：一个穿着花童裙的小女孩，手里捧着橙花花束，虎口处有一颗熟悉的痣。
“找到你了。“赵小玉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我转身，她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枚老式怀表。怀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给我们的女儿，时间会证明一切。
“现在明白为什么局长从不让我碰他的保温杯了？“她轻笑着，眼里却闪着泪光，“那里面泡着的，是我母亲的骨灰。“
赵小玉的公寓浴室里，橙花香的蒸汽模糊了镜子。她背对着我，手指在镜面上画出一个时间公式：“我母亲发明的时空锚定技术，需要血缘至亲的记忆作为载体。“
水珠顺着她的脊椎滑下，混着肩胛骨上的条形码一起变得模糊。我伸手触碰那道编码，皮肤下的微型电路微微发烫。
“每次轮回，我都会失去一部分真实记忆。“她的声音很轻，“但奇怪的是，我永远记得你第一次给我那颗薄荷糖的温度。“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水雾，在她身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她突然转身，湿漉漉的手指按住我的胸口：“知道为什么是橙花味吗？因为我母亲葬礼那天，整个墓地都种满了橙花。“
警报声由远及近，她却从容地披上浴袍：“局长来了。猜猜看，这次他要用哪种方式杀死我们？“
地下实验室的巨型培养舱里，漂浮着上百个“赵小玉“。从婴孩到老妇，每个阶段的她都被完美保存。
“漂亮吗？“真正的赵小玉站在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这些都是失败品。局长一直在尝试造出能完全承载时空跳跃的容器。“
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段加密视频：年幼的赵小玉被绑在手术台上，局长拿着电击器说：“这次要清除的是关于张明的那部分记忆。“
“他想抹杀我们的每一次相遇。“她冷笑着按下销毁键，“但他忘了，人类的心脏比大脑记得更牢。“
培养舱一个接一个爆裂，蓝色液体漫过我们的脚踝。在警报的红光中，她吻了我：“现在，让我们给这个轮回画个句号。“
时间裂缝中的风暴撕扯着我们的身体。赵小玉死死抓着我的手，她的发梢开始结晶化：“听好，无论看到什么都别松手！“
无数记忆碎片从我们身边掠过：
-五岁的我在福利院窗台上发现一盒橙花味的糖果
-少年时的赵小玉偷偷修改我的基因检测报告
-局长在停尸间亲吻一个女性克隆体的额头
“这就是真相。“赵小玉的声音在风暴中断断续续，“根本没有时间跳跃...我们一直活在循环的克隆世界里。“
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我拼命想抓住她，却只握住一把橙花花瓣。
晨光再次透过百叶窗时，我猛地从办公桌上惊醒。
“做噩梦了？“赵小玉端着咖啡站在门口，锁骨下的月牙胎记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她的警号牌闪着微光：217。
我冲过去抱住她，咖啡洒了我们一身。她愣了片刻，随后轻笑出声：“这么热情？看来下次轮回我得早点出现。“
“你记得？“
“记得什么？“她歪着头，眼神纯净得像个真正的22岁警员，“你该不会偷偷喜欢我吧，张顾问？“
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局长端着保温杯走进来。枸杞在杯中沉沉浮浮，像无数个未完结的轮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