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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灵儿抬手整理了一下马尾辫，又低头检查自己的练功服是否整齐。白色的练功服是昨天新买的，布料还有些硬挺，散发着淡淡的棉布味道。
"第一天，不能迟到。"她看了眼手机，八点五十九分。推开武馆厚重的木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
武馆内部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正中央是一块巨大的练功垫，四周的墙上挂着各式兵器。阳光从高处的天窗洒落，在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你就是新来的学员？"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都灵儿猛地转身，差点被自己的马尾辫甩到脸。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正站在她身后，他穿着一身黑色练功服，衬得肩膀格外宽阔。他的眉眼很深邃，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干净利落，但此刻却微微皱着眉。
"是、是的。"都灵儿下意识站直了身子，"我叫都灵儿，是来学习传统武术的。"
"傅云深。"男人简短地自我介绍，"你迟到了。"
都灵儿愣了一下，连忙举起手机："现在是九点整，我没有......"
"习武之人，应当提前一刻钟到场，静心调息。"傅云深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去那边，蹲马步，半小时。"
都灵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乖乖走到墙边。她学着电视里看过的样子，屈膝下蹲，双手平举。不到五分钟，她的腿就开始发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背挺直。"傅云深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膝盖不要超过脚尖，重心下沉。"
他的手指轻轻点在她的后腰，都灵儿浑身一颤，差点没站稳。那触感隔着练功服传来，带着些许温度。
"专注。"傅云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习武先习心。"
都灵儿咬紧下唇，努力调整姿势。她能闻到傅云深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混合着一丝清冽的雪松气息。这味道莫名地让她心跳加快。
半小时后，都灵儿感觉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傅云深递过来一条毛巾，她接过来时，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虎口处有厚厚的茧。
"休息十分钟，然后开始基本功训练。"傅云深说完，转身走向兵器架。
都灵儿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的左腿似乎有些不太自然。虽然他的步伐依然稳健，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的重心更多地放在右腿上。
"傅老师，"她忍不住开口，"您的腿......"
傅云深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旧伤。专心训练。"
都灵儿吐了吐舌头，没再追问。她揉了揉酸痛的腿，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傅云深的身影。他正在整理兵器架，动作干脆利落，黑色的练功服随着他的动作勾勒出背部流畅的肌肉线条。
阳光透过天窗洒在他的侧脸上，都灵儿突然觉得，这个严厉的武术老师，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