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长安城外兵马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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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红衣如水流，熏弦丝软任谁柔。

青纱对月云中曲，酥手临风镜外愁。

皓腕当年偏记事，美眸此刻已忘忧。

相思九月霜飞尽，半盏新茶登旧楼。

--北竹子（故事就是这样开场，没有合适的前言，就用一首诗来开启吧。江湖是一个宽泛的词，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江湖，而其中有什么，就是什么样的江湖。仙魔，鬼神，武林，朝堂，我要说的就是发生在江湖的江湖事。）

长安乱，乱长安，千里战甲血未干。风烟绕着干枯的枝条，没有一条是得意的存在。战场上败了就是败了，没有什么是可以被原谅的。马背上是一个个神情颓丧的人，他们知道这场战争意味着什么，他们却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将军，难道我们就这么回去了？我不甘心，明明我们就快赢了，为什么要撤退？”

一个浓眉大眼，满脸粗肉，看上去有些沧桑的老男人正义愤填膺的追了上来，说话间嘴角的大胡子规律的上下摆动。他就是凉老，职位略低于墨染的风云人物。年轻时可以说以一敌百，骁勇异常，当然此刻的他也是军中之魂。此次出征本应是由他带军，不料众多权贵却坚决推荐墨染代其父墨云潇统领。

墨染，竹林轩成员，接替父亲墨云潇处理江湖琐事。此次出征，只是其父想借此磨练一下墨染，也好名正言顺的让其接替自己。却不料此次出征杀机四伏，波云诡谲，一盘千古大棋才刚刚开始。

“凉老伯，快别取笑我了。你德高望重，军中谁不知道你的威名，将军二字我可担待不起。”墨染嘴上嬉笑，心里却莫名的忐忑。这毕竟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还偏偏打了败仗。装作这样不过是宽慰身边这些常胜将军，要知道身边这些可都是重量级人物，跺一跺脚朝堂都要震一震。

“不是，你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为什么要让我们撤回来，这打了败仗回去可怎么交代啊？我们这老脸该往哪里搁呀？”

“崔老将军说的是啊，我们跟着崔老将军那曾有过这等狼狈？”一旁的年轻人跟着抱怨。他叫苏羽，年纪和墨染相仿，从小跟随崔将军在军中，偶回京城。

夕阳照在墨染的身上，影子拉的老长。此刻他只想快点回去，快点知道城内的消息。一个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皇上，这事很蹊跷，臣斗胆向你禁言！”墨云潇在这朝堂站了二十多年，从未有过今天的惶恐不安。

“爱卿有什么事直说，不必拘泥君臣之礼。”

“这……”墨云潇犹豫了一下，微微侧目四顾，接着说道。

“我觉得这次出征，有些仓促，恐怕……”

墨云潇还是犹豫着不敢说出来，倒不是真的担心这场战事，而是皇上的安危。

皇上看出了墨云潇的心思，却故意不去点破。“爱卿多虑了，你随我来后殿，其他人都散了吧！”

墨云潇跟着皇上来到后殿，二人一前一后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皇上招手秉退了下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皇上，此刻局势未明，我们贸然出兵，城内防守必然脆弱，若此时……”

“报，皇上，城外三百里外有大量不明军队靠近！”墨云潇话还未说完侍卫便来探报。

“什么？”皇上显然很吃惊，倒也还算镇定，毕竟是经过风浪的人。

“墨爱卿，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御林军先安排第一道防线，带刀侍卫负责第二道，第三道就让我来吧！飞鸽传书犬子速速回救。”墨云潇有条不紊的部署着，仔细看的话还是能从眉间看出一丝担忧。

“先这样吧，云潇啊，这情景又如当年啊……”

“是啊！……”墨云潇长叹一口气，夕阳透过竹林斜撒在地上。

“云潇你先下去吧！这会有得你忙了。呵呵……”

“那臣先下去了。”墨云潇看起从容淡定，心里还是隐隐不安，这绝对不是偶然，这是精心的密谋。不过，这会是谁呢？这会也没闲工夫想这些了，还是考虑考虑怎么解决眼下的危机。

“老将军，我觉得这事有蹊跷，还是赶紧回去！”

“真是和你父亲一个德行，好，我们加紧速度，天黑之前城外三百里宿营！”

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向着长安城进发。月色轻晃，墨染来到崔凉的帐篷，老将军还在研究军策。

“小子，你来啦。说说昨天是怎么回事，不会只是单单的撤退这么简单吧？你我还算了解吧，怎么可能陷入埋伏，难道这里边……”

墨染伸出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走到崔凉身边伏下身子在崔凉耳边细声耳语，崔凉一副诧异的神色，很是疑惑。

“我也很疑惑，只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败了就败了，反正我也是第一次出征嘛，你说是不是凉老伯！”

“你呀，就你鬼点子多！好了，不早了回去吧，明天可是还有三百里的路程，早点休息哈。”

“嗯嗯，那我先下去了！”

墨染从军帐出来，初秋的风还不算太凉，露水已经悄悄地下来了。随身的佩剑湿漉漉的，映着月光晶莹剔透，白玉做的坠子格外耀眼。墨染并不知道京城里此刻正人心惶惶。

“少主，这一次偷袭我们一定要把他们都虏回去。这皇帝老儿要不是当年使诈，您才是真正太子。”一个英俊的男子骑在白马之上，他就是秦明，他的背后一位年纪稍大男子叫左琳。

“好了，不要说了。这些陈年往事，你倒是记的挺清楚。”秦明哪里不知道这些，自打小起父亲就一直和他说这件事。要不是皇上当年使诈，父亲才是皇上。

“左琳，你传令下去，继续行进五十里，不许生火做饭，就地而眠。”

“是，少主！”

皇城里只有皇宫灯火通明，二十年前那一晚也是如此，皇帝坐在御书房里久不能眠，这么多年这件事一直不能忘怀。

墨云潇倒是显得很平静，那件事他虽知道一二却从不对外人道。他知道此刻的皇上肯定难眠，不过又怨得了谁呢。

一夜灯火照空城，万里云雨今未晴。墨然来不及让士兵们吃完饭，匆匆出发，对比几个年长的将军还牢骚了两句，牢骚归牢骚，行军打仗毕竟不是儿戏。这也不怪墨染，一大早收到飞信，京城告急，他怎能不急。

秦明带着人马向长安城逼近，这是一块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似曾相识却又不知何时相识。父亲此次让他带兵前来，是他出乎意料的，大哥，二哥，都是精兵强将，自己只是功夫造诣上略高那么一点。

“加速前进，中午稍作修整，晚上准备发动攻势。”此刻距离长安城还有一百里，探子来报，城内并无异样。只是皇城里的灯亮了一夜，还有就是今天很少有人出城。

“哦！”秦明耐人寻味的看了探子一眼。

长安城里戒备森严，墨云潇坐在皇上对面，一盘棋看似悠然的下着。全然看不出一点兵临城下的感觉，这也正是皇上看中他的地方。任凭窗外是泰山压顶，我自浑然不动，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报，敌军已在二百里之外，我军正在急速撤回！距离皇城还有三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