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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这边说笑,没注意不远处的凉亭里,藏着几道不善的目光。
“她就是个南边的小蛮子,有什么了不起,竟然引得那些高门嫡女同她和颜悦色!”
“姐姐说的是,咱们这些久居京城的人,平日里和她们遇见的时候,哪次不被她们高高在上地略过?如今倒好,对着一个外乡人嘘寒问暖。”
话里话外,都是对薛窈窈所得待遇的不满。
她们虽然也是京中官眷,但是父兄人微言轻,即便是来参加这种宴会,也是融入不到世家贵女们的圈子里去的。
江挽柔坐在她们中间,摇着扇子,轻笑一声:“几位姐姐太心急了,她不过是比咱们多受了几分热络的对待,并不代表她已经进了她们的圈子,京城的小姐们,是最瞧不起外乡来的人的,若有一日薛家登高跌重,她的日子,可比不了几位姐姐。”
听了她的话,这几个小姐倒是舒了心。
尹家小姐缓步走到江挽柔身边,娇笑一声:“果然还是咱们江妹妹看事最清楚,是姐姐们急躁了,听说江妹妹的竹马已经金榜题名,成了新科探花郎,想来妹妹很快就会成为探花夫人,自此飞上枝头了。”
她以为这话能说到江挽柔心坎上,却不料,弄巧成拙。
江挽柔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才没当众失态。
她倒是想成为探花夫人,可是不知为何,从前对她还算温和的裴元珩,这几日像变了个人一样。
态度冷淡不说,还整日瞧不见人。
她今日之所以会来此赴宴,一来是为了拉拢一些新的京中贵女,二来是为着见一见裴元珩,试探一下他的心思。
“姐姐误会了,婚姻大事,都要听从父母之命,我和元珩哥哥虽是青梅竹马,但是发乎情止乎礼,等待日后真有缘分的时候,再借姐姐吉言。”
“情意都是挣来的,以妹妹的才貌,只要肯稍稍用一些心思和手段,还怕拿不下探花郎吗?”
“尹妹妹说的是。”王家小姐附和一声,“妹妹的容貌也算的上绝色,若不好好利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听说那些儿郎们都在椿楦阁前头的蹴鞠场上打马球,我们陪着妹妹去看看,你抓住机会,谁不准有比你的探花郎给好的呢?”
听她这样说,江挽柔倒有些心动。
她的确喜欢裴元珩,但并不是非他不可。
毕竟他现在只是个无官无职的新科探花,空有才华名声。
若是能得到真正的世家公子的青睐,她便可以一步登天。
打定主意,她便在这几个小姐的簇拥下,前往蹴鞠场。
可巧,听戏听腻了的苏如雪有些技痒,提议众人去蹴鞠场凑凑热闹,哪怕不下场,也好过在这里昏昏欲睡。
于是,不到一刻钟,蹴鞠场外就聚满了京中贵女。
薛窈窈跟在苏如雪身边,看着蹴鞠场上跃马扬鞭的恣意少年,感受着他们蓬勃的朝气,心中总算不再是一潭死水。
她终于确定,她真的不再困顿于深宅大院,当那个没有生气的首辅夫人。
她现在,才刚十四岁,父兄前途无量,母亲身体健康,而她自己,也会成为未来京中最耀眼的那颗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