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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半夜三更喊啥喊？”李春妮翻了个身继续睡。
“李姨娘你不是让我盯紧白姨娘吗？刚才我看见她在一众护卫的护送下出府去了，还带了十几箱的东西走。”李春妮和白莲儿不对付，所以让丫鬟日夜监视白莲儿的一举一动。
“……啥，白莲儿大半夜出府去了？”李春妮蹭一下坐起来。
“不会出啥事了吧？”李春妮一个村姑，没什么眼界，也没啥渠道打探朝中消息。
不过她一直活得通透，也明白自己总有年老色衰的那天，她一直在存钱。
等哪天裴玉生嫌弃她人老珠黄，看一眼都觉得烦时，就求他放她离开，她带着钱回十平县养老去。
她不懂什么朝堂争斗，更不知道安国公府准备逼宫造反，但直觉告诉她，安国公府可能要出事了，掉脑袋的那种。
等了两天，也不见白莲儿回来，李春妮坐不住了，她去找裴玉生，等了两个晚上才堵到人。
裴玉生现在烦躁的很，不耐烦应付后院的嘤嘤燕燕，脸色紧绷，语气凌厉，“有什么事快说，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李春妮心一紧，手里的帕子用力揪住，被裴玉生眼风一扫，立马垂下头，打好的腹稿也不会说了，结结巴巴道：“世，世子，妾想，想明天去街上逛逛，那个，妾能不能出府一趟？”
裴玉生双眼微眯，这个时候出府？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想离开安国公府？”裴玉生何其敏锐，立马察觉到李春妮不对劲。
“没，没有，世子你误会了，妾身只是好久没有逛街了，想出去透透气。”李春妮确实打算卷铺盖走人，离开京城，离开安国公府，白莲儿都走了，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可她哪敢说实话，裴玉生这副恨不得生吞了她的架势，她才真正意识到，这安国公府进来容易，出去难。
就像一座铁笼关着她，钥匙在别人手里，她想出笼子，得拿钥匙的人同意才行。
“佑大的安国公府还不够你逛的，非要去外面透气，那么喜欢外面，那就成会你。”裴玉生语气冰冷。
李春妮以为他答应了，虽然一副暴怒的样子，但只要肯放她走，她出去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心里一喜，正要说什么。
突然，“啊……”
一把长剑从她的后背刺穿，剑尖从心口露出来。
为什么？
她只是想拿着自己的积蓄离开京城，去过自己的生活，她错了吗？
“进了裴家的门，就是死也要做裴家的鬼，没有本世子的同意，你哪也不能去，”裴玉生抱住她倒下的身子。
“虞娘你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要离开，这次的事能成便罢，大家都能一飞冲天，若败了，所有人都得死，裴家人尚且不能偷生，你一个贱妾休想独善其身。”
可是白莲儿为什么可以？
“莲儿是不一样的，你不配提她。”裴玉生合上她的双眼，把她放在地上，手一挥，便有两个暗卫过来。
草席一卷，人就被抬出去了。
她不叫虞娘，她叫李春妮，如果有来世，她一定要杀了白莲儿和裴玉生，她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