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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卿一然便被闹钟叫了起来。
今天是司家宴会正式举办的日子，所有的佣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他们必须认真准备今天的晚宴。
司止渊清醒之后，伏案认真工作，晚宴过后就要开始进行考核。
今年的考核结果对他至关重要，而且药物或多或少对他的大脑记忆力还是造成了一些影响。
而且一想到，今天晚上他很可能在宴会中遇到卿一然，他的心就如同有什么东西拉扯着一般。
夜色如墨，司家庄园被璀璨的灯光点缀得如同白昼。
庄园外，寒风凛冽，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庄园内却是一片奢华喧嚣的景象。
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宴会厅中央，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映照在宾客们华贵的礼服上，仿佛连空气都弥漫着金钱与权力的气息。
卿一然穿着一身素净的女仆装，手中托着一盘精致的香槟，低垂着眼眸，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群中。
她的心跳得极快，指尖微微发颤，仿佛随时会被这压抑的气氛吞噬。她知道，自己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否则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着，终于，她的视线定格在了宴会厅的另一端。
司止渊站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形修长而挺拔，可他的脸色却苍白得近乎透明，眼神空洞而疏离，仿佛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的唇角微微抿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仿佛一座孤岛，与世隔绝。
卿一然的心猛地揪紧了。
此刻的司止渊如同她第一次见到他那般，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个空洞的躯壳。
她的眼眶微微发热，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端着香槟朝他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既期待又害怕。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认出自己，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次推开她？
“先生，需要香槟吗？”她的声音轻柔而克制，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司止渊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托盘上，却没有看她，不过仔细看，能发现司止渊浑身战栗了一下，双手紧贴着裤缝微微发抖。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开口：“不用，谢谢。”
卿一然的心猛地一沉。
而她找了许久的男人明明就在她眼前，可她却觉得他们距离好远好远。
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司止渊，是我。”
司止渊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
他当然知道是她，就在她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在她走近他的时候，他便感受到了她的体温，感受到了她的气味。
如果这些都有可能是他的幻想，那么卿一然说话的一瞬间，他便笃定是她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