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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空桑的腰间摇晃的玉佩不见了,身后却多了个瘦瘦小小的童子,人挺乖巧的有点怕生,但每次望向空桑时,两只眼睛便会出奇的明亮。不管空桑说什么,童子都怯生生应好,然后屁颠屁颠照做。
原来那晃眼的玉佩是被空桑送给那童子。
我转过身去,看着桑念低眸接过玉佩道:
“爷爷说过,这是祖上传下的玉佩,给了沫老便是认了沫老是自家人,让我要把沫老当亲人尊敬。”
听到这,我正觉得气氛有些低沉,想开口安慰安慰失去“亲人”的“侄孙”。
谁知我口才半开,就觉得周身温度骤降,桑念说话的语气一转,森冷的说:“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如今让他自我了断,真是便宜他了!爷爷过了,我以为没人拦着我了…他怎么能这样轻易就死了呢…太便宜他了…怎么可以这样!…怎么……”
不对劲,桑念很不对劲,我正想细看时,离末突然从旁伸手抓住桑念,接着一道术法笼罩下来!
又想跑!我毫不犹豫,立马抓住身旁的桑念,屏息闪入术法中。一个呼吸间,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就被一股强力震到墙上,随即耳朵里贯入刺耳的吼声,刺得我脑瓜疼,同时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也充斥我的鼻孔。
吖的!疼死了!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被连震2次了!
我揉着被撞疼的腰,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发现自己此时正处在一间四方形的密室,密室中央一团漆黑的浓雾不断的翻涌,浓雾里包裹着一个狂怒嘶吼的男人,不用瞧清楚男人的脸,我都知道那是桑念。
我看着离我几步之遥的离末,状况比我好上不少,显然是早有准备了。
只见离末一只脚抵在身后的墙壁上,用以稳住身形抵抗来自密室中央涌来的气浪,同时他双手快速的结印,一道一道我不认识的法阵自密室中央的顶部降下,慢慢的压向桑念,并同时把黑色的浓雾压回桑念体内。
我细细的品了品那些漫出的黑色气息,浓浓腐朽的味道里裹着一股我很熟悉的气息,到底熟悉在在哪,又有种到了口边说不出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正当我苦恼时,只见一亮光大闪,密室中央的法阵稳定成形,离末不知道是施法过度,还是被法阵反噬,一口鲜血吐出,然后筋疲力尽的瘫坐在了地上。
我猛的看向离末吐出的那淌血,顿觉不可思议,我知道那是什么气息了!竟然是上古神兽血的气息,但和新鲜的上古神兽的血不同的是,那气息陈旧且腐朽,我不太能判断那股腐朽味到底陈酿了多久,但至少应该是比桑念的年纪还要大上不少的。
我还来不及屡清楚黑色浓雾信息,就见随着法阵的压制,桑念慢慢的显现出此时的样貌!好巧不巧的是,桑念刚刚好正对着我垂睑跪坐着。
啊~!这又是什么鬼!
“死灵寄?”我下意识的惊呼出声,立马引来离末的侧目以及眼神里藏都藏不住的杀意!
眼前的桑念样貌十分的恐怖,全身肌肉暴胀,看轮廓人像是大了一号,身体上全都是那些腐朽恶心的黑色浓雾,看不清楚实际状况,只见浓雾在法阵的压制下,正源源不断的往空桑的身体里钻。空桑的整张脸微胀红肿,双瞳全黑,眼的四周布满交错成网的黑色裂纹,裂纹还一波一波的起伏,像是有什么气流正朝着眼瞳涌去。两侧的脸是一层厚厚的兽皮,一直延伸的耳垂以下。脸正中间还保持人样,但嘴里的獠牙一看就不属于人类。
咦?空桑?我仔细端详着眼前的桑念,突然觉得奇怪,我在他的正脸上看到了年轻时空桑的面孔,但仔细看着又还是能看到我上次见到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太奇怪了!
桑念的脸上仿佛有2张脸交叠着,怪异至极,一张是空桑的脸,另外一张是他现时的脸。
“你怎么知道死灵寄?”离末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朝我走过来。
“桑念真的是死灵寄?”
“你!怎么!知道!死灵寄的?”离末一步步朝我走来,双眼死死盯着我,重申道!
“我猜的,我猜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别说是我全胜时期都打不过离末,何况是我被压了九成神力。
“猜的?”离末显然不相信我的说辞。
我急忙补充道,“那个老头,就是刚刚牢里自曝的老头,他和我说了你们魔界以往的纠葛,呃,还说了,桑念…出生的时候就死了…说他现在不是人,是死灵寄…我刚刚看到他人不人鬼不鬼的,就猜了下,嘿嘿。”
我舔着脸努力笑了笑,幽荧说过,伸手不打笑脸人。
看到离末渐渐收拢的眉头,我又鬼使神差的加了句,“谁知道就猜对了,嘿嘿!”
离末闻言,抬头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身侧的拳头是握紧了又松,松了又握。
我估摸着离末是想即时弄死我的,但怪老头自曝了,作为他死前唯一和他交流过的我,成了现在唯一知道当年真相的人了,我刚刚补充说明的话,也是在提醒他这点,所以他暂时还杀不得我。
不错,离末脑袋是辗转思考了几次要不要现在杀了我灭口,以保全自家殿下的秘密。但是阻止他动手的并不是沫长老临死前的交代,而是自水青谷出来后的这几千年里,殿下找我几近疯魔的状况。如果杀了我,他不敢保证殿下会不会再次情绪失控,陷入疯魔状态再也恢复不过来了。
离末看了眼还在阵中的桑念,收了收身上的杀气。
“你随我来,殿下这个状态还要维持一段时间,等他醒了,再讨论怎么处置你。”
“他这样要多久才能醒?”
“问那么多干嘛!跟我走!”说完,转身向密室的门走去,边走边叮嘱,“你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