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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镇东市的废墟上,新立起一块“叶氏医馆“的木质匾额。叶清澜握着刻刀的手悬在半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三个月前这里还是人声鼎沸的药铺,如今断壁残垣间仍散落着焦黑的药杵。
“姑娘,该换药了。“小药童阿满捧着青瓷碗走来,碗底沉着半块带血的纱布。叶清澜这才惊觉自己掌心的伤口又渗出血来,那道被冰灵草汁液灼伤的疤痕,此刻正泛着诡异的紫黑色。
医馆后院,苏逸尘留下的《西岳毒经》摊开在石桌上。书页间夹着的凤凰羽毛突然无风自动,叶清澜按住心口的凤凰印记,耳边又响起那个雨夜的惊雷——当流影剑刺入苏逸尘心脏时,他瞳孔里闪过的不是痛苦,而是解脱。
“阿满,去把新采的忍冬花晾在檐下。“叶清澜转身时,瞥见街角闪过一袭白衣。她追出去时,只看到青石板上残留的半枚玉佩,纹路与苏逸尘腰间的“山河令“如出一辙。
第二节:暗涌朝堂
西岳国太极殿,青铜灯树映照着苏逸尘苍白的脸。皇帝玄烨将药碗重重摔在御案上,碗底的朱砂在黄绫奏折上晕开血花:“三个月了!你说的冰灵草连根毛都没见到,南疆那边却传来十万大军压境的消息!“
苏逸尘跪伏在地,喉间泛起腥甜。那日乱葬岗之战后,他体内的蛊毒便如跗骨之蛆,每逢月圆便蚀骨噬心。此刻左肩胛骨的蝙蝠印记正灼烧般疼痛,提醒着他与南疆巫祝的契约尚未解除。
“臣请命出使北灵,查清冰灵草真相。“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骚动。一位身着北灵国服饰的使臣踉跄闯入,怀中抱着染血的药囊:“苏大人,叶清澜姑娘让我转交此物......“
第三节:寒潭诡事
北灵国极北之地,千年不化的玄冰下传来鬼泣般的轰鸣。叶清澜握着苏逸尘寄来的密信,指尖划过“寒潭深处藏着凤凰血脉觉醒的秘密“一行朱砂小楷。
“姑娘,前面就是玄冰潭了。“向导老周突然跪地不起,“传说潭底镇压着上古邪神,进去的人都成了冰雕......“话音未落,潭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一具冰棺从中缓缓升起。
叶清澜瞳孔骤缩——冰棺里躺着的,竟是与自己容貌一模一样的女子!更诡异的是,女子心口插着的流影剑剑柄处,缠着半片染血的山河令。
“这是......我的前世?“叶清澜伸手触碰冰棺,凤凰印记突然发出刺目金光。冰棺应声碎裂,无数冰晶在空中凝结成血字:“血祭凤凰之日,便是三国归一之时。“
第四节:血色医书
与此同时,西岳国太医院。苏逸尘翻阅着叶清澜托人送来的《叶氏医典》,泛黄的书页间突然滑落一张人皮地图。他对着月光细看,发现地图上标注的“万蛊窟“,竟与北灵国的玄冰潭重合!
“大人,北灵使臣求见。“侍卫的通报打断了思绪。苏逸尘刚踏出房门,便被一支淬毒的袖箭抵住咽喉。使臣扯下人皮面具,露出李大叔那张爬满蛊纹的脸:“苏大人,我们该算算凤凰血的账了。“
第五节:生死博弈
玄冰潭底,叶清澜被突然出现的巫祝困在冰牢。透过幽蓝的冰墙,她看见巫祝将苏逸尘的山河令嵌入祭坛,坛上的凤凰雕像眼中流出血泪。
“你们抓错人了!“叶清澜的呼喊被冰墙吸收。巫祝阴笑着掀开兜帽,露出半张焦黑的脸:“叶神医,你可知苏逸尘体内的蛊毒,正是你父亲当年炼药时埋下的?“
潭面突然剧烈震动,苏逸尘的身影破水而出。他左肩胛骨的蝙蝠印记与祭坛上的凤凰雕像产生共鸣,整座寒潭开始崩塌。叶清澜拼尽全力甩出银针,却见苏逸尘主动迎向流影剑——
“清澜,用我的血唤醒真正的凤凰!“他的声音被冰层碾碎,鲜血在水中绽开成金色莲花。叶清澜终于明白,所谓的兄妹之血,不过是邪神设下的局中局。
第六节:涅槃长歌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冰层时,叶清澜抱着苏逸尘的尸体站在潭边。她的凤凰印记与苏逸尘心口的图腾融合,化作金色火焰灼烧着体内的蛊毒。
“原来我们都是祭品......“叶清澜的泪水滴落在苏逸尘眉间,却见他突然睁眼,眼中流转着从未有过的清澈光芒。
“清澜,我终于明白......“他的声音带着解脱的笑意,“真正的凤凰,不是血脉,而是仁心。“
潭底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无数冰雕在火焰中化为灰烬。叶清澜将流影剑插入潭心,剑身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医书字符——那是历代叶家医者用鲜血写成的《活人书》。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