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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的时光转瞬即逝。这一日,怜梦已为司空煜换好衣物,将长陌唤入房中,缓缓说道:“将人带回,好生照料,他能否苏醒,就看今夜了。”长陌应道:“是。”怜梦又道:“倘若他苏醒后问起我的事,你便说他闭关了,闭关期间不容打扰。”言罢,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递给长陌:“这些药你且收好,以备不时之需。”说完,便再次悄然离去。
长陌小心翼翼地将人带回王宫,安置妥当后。墨染忙问道:“情况如何?”长陌应道:“主人能否苏醒,就看今夜了。”墨染轻舒一口气:“还好及时将人带回来了,否则,这边恐怕就要露馅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北冥羽守在床边,眼睛一刻也未曾离开司空煜,脸上满是自责之色。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司空煜的手,另一只手则轻轻抚摸着司空煜的脸颊,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担忧与心疼:“你已经沉睡太久,快些醒过来,好不好?”说着,便在床边躺下,紧紧守着司空煜。
不知过了多久,北冥羽猛地惊醒,只觉司空煜的手指似有微微一动。他心中一喜,连忙抬起头,目光急切地看着司空煜,满心欢喜地问道:“我知道你听到我说话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定不会抛下我的。”说着,忙对一旁的侍女喊道:“快去,速速传御医来,快去!”此时,司空煜的眼睛缓缓地动了动,紧接着,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迷茫地向四周张望着,问道:“我这是怎么了?”一旁的北冥羽赶忙应道:“你终于醒了。”
司空煜的目光落在北冥羽的脸上,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问道:“你为何哭了?”北冥羽微微摇头,轻声道:“并未哭泣,我……我怎会哭泣,不过是心中欢喜罢了。”司空煜微微一笑,轻声问道:“我睡了多久?”北冥羽应道:“已然一个月了。”司空煜惊讶道:“真的睡了这般久?”北冥羽忙点头确认。不多时,御医匆匆赶来,为司空煜仔细诊脉。
一旁的北冥羽忍不住问道:“情况如何?”御医起身行礼后,恭敬地答道:“回公主殿下,脉象平稳,气息亦恢复了许多。唯需静养,想必并无大碍。”北冥羽微微颔首:“好,退下吧。”御医领命而去。司空煜轻声道:“羽儿,我有些饿了。”北冥羽忙道:“你刚醒来,需得缓缓,我这就吩咐下去,让人准备些吃食来。”司空煜连忙拉住她,轻声道:“不必了,此刻我尚无胃口。”
北冥羽见状,微微皱眉:“那好吧,待你什么时候想吃,告诉我便是。”司空煜见她脸色略显苍白,心中满是愧疚,柔声道:“你一直在此守着,可真是傻,如此一来,你自己的身子又如何承受得了?”北冥羽赶忙摇头,轻声道:“无妨的,这一切皆是我之过,若非我执意带你出城,便不会有今日之事。”司空煜亦摇头,轻声道:“这怎能怪你,本是我自己想出去走走,你才会带我出去,此事并非你的过错,我也并未生气。”
北冥羽忙道:“你当真不生气?”司空煜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嗯,当真不生气。”北冥羽感动不已,轻轻趴在司空煜的胸膛上,轻声道:“你平安无事,我着实欢喜不已。”司空煜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温柔地安抚道:“好了,莫要担忧,一切皆已平安,你也累坏了吧,好生歇息一番。”言罢,北冥羽竟不知不觉昏睡过去。司空煜对门口守候的侍女吩咐道:“公主劳累已极,需要好好休憩,传我将令,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若有事端,等我醒来再说。”门口的侍女赶忙躬身应道:“是。”旋即退下。
司空煜缓缓起身,将北冥羽安置妥当后,复又坐回床边,低声道:“出来吧。”长陌自暗处走出。司空煜看向长陌,问道:“她来了?”长陌恭敬地回道:“主人说的是?”司空煜微微皱眉,道:“你应该知晓我所指何人。”长陌赶忙应道:“是,主人昏迷许久,属下心中难免担忧,故而修书请她前来相助。”司空煜问道:“她人此刻在何处?”
长陌回到她只留下一句“主人无恙,小女子便先行告退,近日需闭关潜修,恐不宜被打扰”。司空煜皱了皱眉,心中似有不解,缓步上前问道:“你应知我向来不愿与她有所交集,你此番告知于她,这岂不是……”长陌垂首,神色间透着一丝惶恐:“是属下思虑不周,还请主人责罚。只是主人昏迷多日,属下着实忧心忡忡,唯有她在,主人才能安然无恙。”
司空煜听闻此言,微微一怔,继而沉默良久,缓缓开口:“罢了,退下吧。”
王府之中,王妃这些时日因惦记女儿,心中忧思难安,便差人前去查看情况。得知司空煜已然苏醒,本欲亲自前往探望,却被侍女拦住。侍女轻声禀报:“王妃,驸马有令,公主近日操劳过度,需得好好休憩,这几日任何人都不得前去打扰,一切事宜皆等公主醒后再作定夺。”王妃听了,心中顿时泛起一丝欣慰,暗自思忖:“没想到他竟如此为羽儿着想。”于是便颔首道:“既如此,便按驸马所言,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扰。”侍女恭敬地答道:“是。”
司空煜守在北冥羽身旁,见她安然入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北冥羽因心中喜悦,睡得格外安稳,直至次日晌午方才悠悠转醒。司空煜侧身凝视着她,见她醒来,轻声问道:“醒了,为何不多睡一会儿?”北冥羽缓缓睁开双眸,看向他,轻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司空煜微笑着答道:“应该快晌午了。”北冥羽这才知晓自己竟睡了许久,惊讶地起身说道:“这么说,我从昨日下午一直睡到此刻?”司空煜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关切:“你近日太过劳累,确实需要好生休息。”
北冥羽忽地想起什么,说道:“我当去告知母后,让她安心。”司空煜伸手拉住她,柔声道:“你母后已然知晓。”北冥羽有些诧异:“母后知道了?”司空煜解释道:“昨晚你母后差人前来,我既已醒来,此事她自然也知。”北冥羽顿了顿,眉头微蹙:“母后来了,你为何不叫醒我?”司空煜轻抚她的发丝,安慰道:“莫要忧心,你母后不会怪罪于你,我已吩咐下去,只说你太过疲惫,需安心静养,不许任何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