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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觉得这些外汇很多，刘光天却觉得不够，时间紧迫，再过几年改开要是筹不到足够的外汇，恐怕还是得卖稀土。
“能不能打破封锁，大量出口到西方中下阶层？”
两人打电话，刘光天问娄父。
“我试试，这边计算机需求量很大，小资产阶级急需，不过只能走私，官方那边还是不愿意放开。”
“走私也行，只要能收回钱。”刘光天心想反过来了，电视是咱们改开后偷偷走私国外电视机，现在变成国外走私咱们的电脑了。
而且走私还有个好处，数目不公开，没准能夹带点私货。
娄父也想到了，问刘光天：“要不要私下带点什么？”
刘光天苦笑：“我这边没什么能卖的。”
工厂生产的计算机都是国家的资源，国家已经给他发工资了，他当然不能私拿，要搞也是等改开后包厂再搞。
娄父：“你要是想带，有大把的货，不用限定计算机，我来处理。”
刘光天思索了一下还是拒绝：“现在风声不对，先不搞。”
娄父理解，其实他也不敢冒风险，不过是看刘光天身份特殊才多问一句。
“那我先走一条线联系那边，这边走国家的路子算外汇。”
“行。”
两人联系完，刘光天挂断电话。
现在就等着娄父的好消息了。
几个月后。
第一批走私货物成功运到，又是大笔的外汇收入。
国外傻眼了，不让卖的计算机偷偷卖了，那批人还自己组了个网。
刘光天研发的 Windows操作系统已经成熟，干脆绑定售卖，里面自带的软件商店有许多他们自主研发的应用程序，其中包括社交软件，办公软件，各种游戏等等。
当然，都可以用，但是要用的爽，都是要开会员或者充钱的~
卖出去的计算机是一只绵羊，里面带的各种软件就是附带的羊毛，可以割完一波又一波。
这批外汇过来，上头兴奋极了。
赚钱！太赚钱了！
直接奖了刘光天500块钱和一枚勋章，以及口头表彰若干。
500块钱不少，但最珍贵的是那枚勋章，刘光天将它珍重地用木匣子装起来，放到空间的特定区域，这样永远都不会丢失。
有了这么多的外汇涌入，连起风的势头都显得平缓一些。
但起风依旧是在轰轰烈烈的进行的。
到69年的时候，刘光天忽然发现厂里，杨厂长不见了。
问了一下才知道，杨厂长斗争失败，已经被下放到乡下牛棚喂牛。
因为刘光天最近忙着计算机研发的事情，更多的是跟计算机部交接，此外还有王浩负责跟上头联络，和杨厂长打交道少了很多。
没想到，杨厂长会忽然离职。
新上任的是李副厂长，如今已经是李厂长，李怀德跟刘光天关系不错，依旧打招呼说：光天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跟我说，你依旧是我们厂扛把子的技术人员，无论是谁当厂长都不会亏待你。
听到这话刘光天放下心，就没多管这事。
等到深夜没人注意的时候，才带了一袋子白糖，一罐糖果，几个打包的饭盒去下乡探望。
他走得快且隐蔽，何家兄弟和暗处的暗卫都没反应过来，甚至不知道人已经消失。
这些年，刘光天很少在他们的视线内失踪，除非真有要事。
到了打听到的村子，飞到最高的树上扫视一圈就找到那个牛棚，走近。
杨厂长在里面睡得正香，刘光天想了想，还是摇醒他，带来的饭菜需要马上吃了，糖果则要藏起来。
朦胧中被摇醒，杨厂长还有些懵，看到刘光天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说：“光天，坐。”
住牛棚不是跟牛住一个屋，在旁边搭了个小屋子，专门放牛。
屋里有一条横凳，一条板凳，杨厂长坐板凳上，让刘光天坐横凳，刘光天没坐，把提着的饭菜和糖果拿出来，放在横凳上。
杨厂长眼睛一亮，蹲在横凳旁边就狼吞虎咽吃起来，一阵风卷残云，把筷子都嘬了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光天，现在农村大家都吃的不好，你这饭菜油水足，失态了。”
“没啥，您随意。”刘光天说。
杨厂长把糖果拎起来，藏到自己的一大堆杂物里，又把吃过的饭盒拿到远处的一口压水井处洗了洗，回到拿着干净的饭盒说：“这饭盒留着，以后没准有用。”
然后也藏进杂物里。
刘光天有些担心，问：“藏这里会不会不安全？”
杨厂长笑了笑，脸上的褶子一条接一条：“没事，我家里早搜过了，这里不会再搜了，再说搜也没啥，年头苦，有点糖吃是活命的。”
这话听得刘光天心里酸涩，没说话。
看刘光天神色不对，杨厂长不再说，两人坐了一会儿，杨厂长忽然说：“光天，我带你看看我的牛吧。”
刘光天点头，两人来到旁边的牛栏外。
刘光天探头往里望，看到一头老牛握着，在她的旁边，赫然躺着一头小牛犊，非常小，看着像刚出生。
杨厂长又笑了笑，这次笑容竟有些自豪，说：“这小牛犊子是我昨天带头接生的，神奇吧，我第一次看到生牛娃啊，我一喊，老牛要生了，全村都来了，大队书记，青壮年，有闲的媳妇婶子们，都紧张地来看，我按着牛，最有经验的老婶子帮忙接生，她让我用力推牛腹，我就推牛腹，她说我力道不对，跟着一起推，大队书记也来，我们三个人推了好一会儿，小牛才出来。”
“呐。”
杨厂长点了点，刘光天看着他的目光看去，小牛卧在母牛旁边静静地睡着，母牛没睡着，似乎被他们吵醒了，一下一下舔着小牛的背。
杨厂长说：“是不是感觉很神奇？”
刘光天点头，他从来没见过母牛产子的过程，一切场景只存在于自己的想象里。
杨厂长：“我也感觉很神奇。”
“更神奇的是，村里这些人对牛的看重。”
刘光天看向他。
杨厂长爽朗一笑，说：“难以理解吧，我不知道农村人那么的热爱牛，在过来之前，我以为看牛棚是很低贱的活计，跟牛睡一起，吃一起，是故意折腾人的。”
他说着，仰头一叹，看了看头顶明亮的月光和周围的无边星斗。
“我自认是个D员，热爱D热爱人们，但我从小生在四九城长在四九城，虽然经历过战争年代，但一生总体还算顺遂，几乎没到乡下走过，没想了解过乡下。”
“到了这里才知道，原来大队的牲畜这么重要，甚至比人还重要，家里媳妇生娃和队里畜牲生娃，人手忙了是优先看牲畜的，媳妇能生很多个，但畜牲折了就没有第二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