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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何君译在厨房收拾碗筷，林语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顺便等宋征送药。
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动从厨房传来。
林语赶忙过去，看到杵在洗碗池前一动不动的何君译，语气难掩担心：
“怎么了？”
何君译背对着她，眯着眼睛，艰难地用手肘擦眼睛：
“没事，手滑了一下，泡沫溅到眼睛里了。”
林语松了口气，拿起纸巾，将他侧过来对着自己：
“你别动，我来。”
何君译听话地闭着眼站好。
但他比林语足足高出大半个头，她仰着头，擦起来有些费劲：
“你能不能，低一点？”
何君译嘴角闪过笑意，手套一摘，一把环住林语，将她轻轻抱起。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林语的视角一下子从仰视变成了俯视。
“这样可以吗？”何君译仍然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林语撇撇嘴，从前怎么不知道眼前这个看着温文儒雅的男人竟也会这种小心思。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虽这么想，但还是认认真真帮他擦着眼角的泡沫，一点一点，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他。
闭上眼，在黑暗中人的触觉会被放大。
隔着纸巾，何君译能感受到她轻柔、有些微微冰凉的指尖。
他曾经看过她的演奏会，在七尺长的钢琴前明明那么娇小，可奏出来的乐音或柔或刚，每一个都饱满而坚定。哪怕是大段的连续的强音，也未曾见她减弱半分。
可现在，这轻轻软软落在他眼角的指尖，似没有筋骨一般，如扶风弱柳，一丝一丝挠人心乱。
林语没戴眼镜，下意识地越凑越近。
她鬓前的碎发落在何君译的唇边和双颊，带着淡淡的甜香。
何君译的眼睛连带着眉头条件反射似的微微颤动。
林语的手停在半空，耳语一般问：
“怎么了？是哪里痒吗？”
说着凑得更近了，想看清是不是有没注意到的泡沫。
还没等到回答，那双深空似的眸子突然推开眼皮，静静望向她。
如果星星能够选择归宿，大概会很想在这双眼睛里住下吧。
“木木，我的心，好痒。”
他的声音低低的，很轻，微微有些沙哑。
这样的距离，她能清清楚楚看到他喉头的微动。
林语有些害羞，向后仰了仰，将视线挪开，她怕再看一会儿，自己就会深深陷进这双连星星都向往的眼里。
何君译双臂稍一用力，将她抱起放在洗碗池边的大理石台面上。
林语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兴奋地雀跃着，可大脑却迟钝地像不在服务区。
他的唇挑逗似的在她上下扇动的睫毛上拂过。
林语发梢的甜香似乎挑得何君译身上清冷的檀香味也明艳起来。
“我可以，亲你吗？”
文字是极力的克制，可气息已经是难掩的急促。
林语把眼睛闭起，算是对他的回应。
明明没有化妆，可那樱桃般的唇已是娇艳欲滴。
两腮也飞上霞色。
“唔。”
那颗媚生生的樱桃终是被他含去了。
何君译的吻很温柔，不似海浪般张扬，而像是湖面上偶尔被微风刮过带起的涟漪。
涟漪有时比海浪更让人着迷。
明明波澜不惊，却层层迭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