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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机来了一条新微信。
盛依荞：【表姐，我听行政部的小姐姐说，你刚搬办公室了，恭喜恭喜哦！妹妹今晚请你喝酒庆祝，怎么样？】
鹿问夏垂眸看着手机屏幕，脸上挂着浅浅又温暖的微笑。
表妹的面子要给，表妹的心意也是要积极领的。
她身边真正的亲人已经所剩无几，和依荞的这份姐妹情格外珍贵。
【行！今晚同你庆祝，你请，姐姐买单。】
鹿问夏刚点击发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笃笃——
“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商务合约部负责项目候选供方名单的同事。
鹿问夏接过他递来的候选供方名单。
她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看着名单的眸光意味深长。
“这几家，材料损耗率太高，你另外再选几家。”鹿问夏边说边在上面划掉。
而后将文件递回给下属。
下属低头看了一眼她标记的那些位置，“鹿副总，这几家以前一直跟我们合作，你还没搬进来之前，不也跟他们合作过吗？”
鹿问夏没否认，点了一下头，“嗯，合作过才会比较了解。”
下属挠了挠头，似乎猜不出她的意图，又似乎有些为难，“这个、鹿副总，这……裴总已经看过了，他说没问题。”
鹿问夏耐心地解释，“裴总的工作偏重于战略层面和运营全局，他本身的工作就很忙碌，我们做下属的要体谅他的操劳，不能每件事情都去烦扰他，尤其是这种具体操作层面的工作，一定要事先替他把好关。”
“还有，以后按新的工作流程，先汇报给我。”她的语气加重了几分，以示警醒。
下属点了点头，“明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回去工位的路上，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这事不妥，又去找了裴岭。
……
总经济师办公室。
裴岭盯着她划过的痕迹，心里十分不悦，脸上却只展露了两分，“张牙舞爪，这是要动到我头上来！”
他轻轻晃了晃二郎腿，“不用理她，就按这个名单来。”
大的和小的领导意见不合，下属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可是裴总，按照公司的工作流程，必须得有鹿副总的签字。”
裴岭听后脸上的不悦顿时翻了一倍，他拿起桌上那份名单来到鹿问夏的办公室。
连门也没敲。
候选供方名单再一次落在鹿问夏眼前。
“小夏，”裴岭像只老狐狸，坐在了她的对面，“这几家的材料损耗率数据是比平均水平高，但是他们跟咱们是长久的合作关系，用他们的话，磨合期短，一样可以降低成本，懂吗？”
鹿问夏看着面前的直属领导，没有着急回答。
她顿了顿，仿佛故作思考。
红唇缓缓轻启，“裴总，您提到的磨合期确实是个问题，但是磨合期这个问题，也就是一回生、两回熟，而材料损耗率却是一个长期的问题，两者权衡对比之下，我觉得我们应该更关注后者。”
“小夏，你是不是有点自以为是了？”裴岭耐心告罄，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两声，声音不轻不重，却极其具有压迫性。
“你当别人都不长脑子吗？如果问题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为什么咱们还能跟他们合作这么久，就算我的判断有问题，难道盛总也老眼昏花看不清吗？”
“小夏，你还年轻，看问题不够全面。”裴岭教训起她来，可谓是头头是道，“不要觉得抓着一点，就觉得真理在自己的手中。”
“赶紧签字吧！”裴岭从椅子上起身，嗓音略显不耐。
鹿问夏以表尊重，也随他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抿了抿唇，从容不迫，态度礼貌而端正，“裴总，作为副总，我要对自己的签字负责，这几家公司我并不认可，抱歉！我没有办法签字。”
裴岭抬手点了点她，眉宇间染上怒意。
声音低沉而危险，“这个副总你就别当了！”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候选供方名单，甩下脸色抬步离开。
